沈行知盘缠不多,一路上也时常风餐露宿,什么夜宿破庙之事也时有发生。
不过赵国还算世道太平,少有什么山贼路匪的,这一路上倒也平平安安,而且一路上往来行商不少,沈行知也不觉孤单寂寞。
不知不觉沈行知已经走了一月有余,眼看距离京师也越来越近了,原本他计划在天黑前赶到前面三十里的镇子落脚,可忽然一场大雨说来就来。
不得已,沈行知进了一处破庙避雨。
刚一进破庙,沈行知就是一愣,因为已经有人先他一步到破庙避雨。
这些人好像是一起的,四个佩刀的壮汉,还有一个五十余岁的老者,在老者身旁有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沈行知目光最后落在少年身上,因为他看到少年挎着一个药箱,以沈行知登峰造极的医道药理修为,远远的就能闻到药箱中是一些极为名贵的药材。
“这少年只是学徒,真正的医者是那老头,而那四个武者好像是在保护这老头,难道这是位当世名医?可就算是名医也不至于要如此多的武者保护啊?”沈行知若无其事的走入破庙,心中却在不断盘算着。
“呵呵,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诸位也是来避雨的吧?”沈行知一脸笑意的对那老者说道,他这番话只是想告诉对方,在此相遇纯属偶然。
沈行知向来小心谨慎,求生欲早已深入骨髓。
“看样子这位公子是进京赶考的士子?”老者对沈行知报之一笑,而后很随意的问了一句。
“学生合州府万安县孝廉沈行知,正是进京赴考的。”沈行知连忙躬身说道,连自己的来历都报了出来。
果然当沈行知说出自己身份后,那四个武者对视一眼,原本紧握刀柄的手也下意识的松开。
沈行知装作没看见,心中却是暗舒一口气,知道这群人果然不简单。
庙外雨势是越来越大,沈行知与那些人一直保持着距离,双方各行其事,甚至沈行知还拿出了书籍看了起来。
这样做的目的自然也是让那几个武者对自己放松警惕,二来沈行知确实需要看书,毕竟科举还是看重真才实学,即便他有几世的记忆,也不敢说此行十拿九稳。
就当是临时抱佛脚,沈行知也是多学一点是一点。
时间一点点过去,那几个武者果然渐渐对沈行知放松警惕,只是他们时刻关注着外面的雨势,好像很赶时间似的。
沈行知也很快沉浸在书籍中,对这一行人也不怎么关注,不过许久之后,沈行知忽然浑身一紧,而后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庙外的雨幕。
那厚重的雨幕如同腾起一阵烟雾,看不出什么异常,不过沈行知的耳中却已经隐约听到,无数的马蹄声正由远及近,只是大雨倾盆的声音将其掩盖了下去。
就在沈行知察觉到异常之后,那四个武者并排而立,挡在了那老者身前,只是最左边那个武者,还明显戒备着沈行知。
破庙中气氛顿时凝聚到顶点,沈行知手握着书籍也不敢乱动分毫,别看他是个穿越者,可眼下也是弱鸡一只,这几个武者要杀他,也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情。
庙外的马蹄声越来越明显,明显到那老者和药童也听到了,这两人明显露出了慌张的神色,下意识的缩紧身躯。
“这四个武者应该是这个世界守序阵营的,不然如此情况下他们应该先杀了我降低可能存在的风险,而他们只是警惕并未动手,至少不是那种草菅人命的亡命之徒。从他们的衣着和佩刀来看,都是统一制式的,应该是隶属于官府的。”沈行知脑海中不断的分析着,同时表现出毫无威胁的样子,而事实上他也确实毫无威胁。
很快雨幕中便出现许多身影,接着十余个身穿蓑衣头戴斗笠腰挂长刀的人走入破庙。
“军中健卒?”沈行知从这些斗笠人身上感觉到了浓浓的煞气,还有那行走间配合紧密的动作,一瞬间就猜到了这群人的身份。
这两方人一见面明显剑拔弩张,沈行知心中也是越发好奇,按理说官府中人和军伍之人很难产生冲突,可这些军中健卒明显是冲着先前这拨人来的。
“你们是什么人?”那四个武者为首之人紧握刀柄,一脸警惕的喊道。
一行斗笠人充耳不闻,依然一步步的朝着庙中走来,住,我们是皇城司的人,此行大内公干,尔等不得上前。”眼看那些斗笠人越来越近,为首的武者掏出一块腰牌大声的喝道。
沈行知闻言也是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几个人竟然是皇城司的人,这可是真正的天子近卫,类似于锦衣卫的存在。
“这个医者是宫里要的人?可皇宫之中有太医院,为什么还要招民间的医者?”沈行知的心中越发疑惑,同时他也大感不妙,感觉自己可能就卷入了一场巨大的纷争中。
那些斗笠人原本还有些气机隐而不发,可一听皇城司三个字,倒是好像确定了目标,下一刻十几把钢刀同时出鞘,接着二话不说的就朝着皇城司禁军杀去。
“我该怎么办?这些人敢袭杀皇城司的人,显然是谋逆大罪,只要战斗一结束,我必死无疑......”沈行知心中不断盘算着,别看现在这两拨人没有理自己,可一旦战斗结束,自己肯定难逃一死。
而沈行知现在也不敢趁乱溜走,他相信自己只要乱动,那些军中健卒立刻就会杀死自己,正面对抗他没有丝毫机会。
“我怎么就如此倒霉,莫名其妙就能卷入这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