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星,今天入帐几百两银子,是不是请大家喝台酒庆祝一下?”
刚清点完毕,董生便开始嬉皮笑脸讨酒喝了。
顾鸣大大方方道:“小意思,去对面酒馆叫点酒菜过来,咱们就在后院喝个痛快。”
“后院还有几个书生在喝茶呢。”
“那就邀请他们一起,反正也是几个熟客……
对了苏夫人,要不你去通知一下你家相公,人多热闹点。”
“行,我马上回去叫他……”
苏灵应了一声,当即转身离开。
不久后,酒馆那边陆陆续续将酒菜送到院中。
等到曾德皓夫妇二人一到,一众人便围坐下来一边聊天,一边喝酒,气氛一派热烈。
“来来来,大家一起敬顾公子一杯,祝他早日中举,同时也祝书斋财源广进。”
曾德皓端起酒杯开始劝酒。
喝了一轮,贺永良也端起酒杯,一脸真诚道:“文星,我真得谢谢你。
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依然还在茶馆里说书,每天饱一顿饥一顿……”
“我还不是一样,成日里醉生梦死。但现在,总算是重新活了一回。”
董生也随之开始敬酒。
顾鸣来者不拒,敬一杯干一杯。
不就是喝酒么?何曾怕过谁?
喝到兴处也端起酒杯劝酒:“各位,在这里我也得谢谢大家。特别是小倩、乐平、董生、曾少爷、苏夫人。
在书斋刚刚创立的时候,你们都尽力帮了大忙,我敬大家一杯!”
一杯接一杯,也不知喝了多少。
聂小倩心知爱郎今日心里高兴,也没劝阻,大不了一会让人抬回家便是。
喝到最后,曾德皓、贺永良等几个男人全喝趴了。
顾鸣虽没醉,但也故意装作偏偏倒倒的样子……
“唉,这帮臭男人,一端酒杯就收敛不住。”
苏灵不由叹了口气,走出去唤轿夫进来抬人。
聂小倩也早有所准备,吩咐玉儿多备了一顶轿子,正好将顾鸣抬回家。
到了小院,玉儿瞟了小姐一眼,当即心神领会。
毕竟这丫头一向就很机警。
随之吩咐轿夫:“你们回去禀报老爷一声,就说姑爷喝醉了,我和小姐留下照顾他。”
等到轿夫一走,聂小倩便吩咐玉儿去熬碗醒酒汤过来。
顾鸣则斜躺在竹椅上眯眼偷笑。
“哼,你是不是装的?”
他的小动作却被聂小倩给发现了,忍不住嗔了一句。
这下,顾鸣不装了。
缓缓坐直身子笑道:“也不全是装的,半醉半醒。”
这话倒也不完全是假话,喝了那么多酒的确也有三分醉意。
“酒喝多了伤身,以后能少喝尽量少喝。”
“嗯!”
“对了,你字画上的那首枉凝眉有乐谱么?”
“乐谱倒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吹奏给你听。”
“好啊,快吹来听听。”
顾鸣念头一动取出碧玉箫,略略沉吟片刻便开始吹奏起来。
他所吹奏的曲调正是前世最为经典的剧版配乐。
通过箫声吹出来,着的书生一见顾鸣走出来,便急步迎前两步拱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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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意思。
下次会不会有个叫许仙的也跑到这里来?
顾鸣思绪飘移,眼神复杂地打量着宁采臣:
只见他背着一个快要散架的竹编箱笼,身上的长衫破破烂烂,脸上也沾了一些尘土,显得分外落魄。
“那个……你头上长草了。”
顾鸣微笑着指了指宁采臣的头。
“失礼失礼……”
宁采臣赶紧取下帽子拍了拍。
上面,的确沾着几片绿油油的青草。
“是这样,小生这两晚寄宿在兰若寺,寄宿的厢房久无人居,所以……”
一听此话,顾鸣不由瞪大眼睛:“啥?你,你住在兰若寺?”
宁采臣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是的,因为没有盘缠了,只能找个地方遮风避雨。”
贺永良一脸惊诧、八卦,还有一丝小小期待。
“那你有没有遇上……奇怪的东西?比如大半夜你屋子里突然多了个漂亮女子……”
一提这事,宁采臣不由脸色一变。
果然!
顾鸣与贺永良不约而同对视了一眼。
随后,贺永良急不可耐地问:“那你们有没有那啥……我的意思是说,你是怎么离开的?”
宁采臣苦笑着摇了摇头:“说来惭愧,小生差一点就丢了名节……”
怕不是差一点丢名节这么简单,而是性命!
“走走走,去后面详细讲一讲。”
贺永良虽然胆子小,但并不妨碍他喜欢听别人讲这类稀奇的事。
顾鸣也有些好奇,想听听宁采臣到底经历了一些什么故事。
难不成天命所归,终究还得当个亡灵骑士?
三人一起走进内堂,宁采臣便开始讲起了他的经历。
“小生本是金华府近郊的一个秀才,这次外出是经人介绍替城里一个掌柜收帐。
本以为就是跑个腿的事,哪知……”
说到这里,宁采臣不由摇头苦笑:“哪知尽是些陈年旧帐,跑了好几处,一文钱没收到也就罢了,反倒还被人打了一顿。
前两日来到郭北县,还没开始收帐却又遇上两个强盗,将小生的盘缠抢了去……”
“说重点,到了兰若寺之后发生了什么?”
贺永良想听的不是这些,而是到了兰若寺之后的事。
“那天晚上,小生坐在窗前看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