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正揣测展昭对此会作何反应,唇上却袭来熟悉的清新气息,激得他心血狂泵。展昭竟然吻住了他——背对窥视孔里s,he出的目光,主动吻他!
白玉堂的呼吸变得粗重起来,想抬起臂膀把展昭圈住,压到床上,自己来挡住那几束窥探的目光。大敌当前自然无所谓英雄气短,但他就是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吻着自己的猫儿。
展昭感觉到白玉堂想要使劲,手上稍加力量,倒把白玉堂擒到怀里,反攥了手腕,全神贯注地吻着。隔墙有眼,白玉堂再傲气,现在的身份也不过是个跟班,就算挑明是情人,到底也还是下人,得守下人的本份,没有把强吻过来的少爷压倒的道理。尴尬加上介于兴奋和容忍之间的一点说不清的感受,把堂堂白泽琰逼得浑身血脉突突迸跳,却只能听凭展昭拥着自己,任他亲吻。
展昭温凉的唇稍稍发干,在心有不甘的白玉堂微张的唇上厮摩。不必像炎炎夏日那样野x_i,ng狂热,三月煦阳也足以引动大地处处草木爆青。东风浩荡,万物荣长,都抵不过这一吻带给白玉堂的强烈震撼。逼供药物的力量退去之后,疲倦的身体变得格外敏感,要不是时间和地点都完全不对,白玉堂就要忍不住脊椎里蹿起的这把火。
就在情动难耐到近于极限时,展昭伸手关灯。
室内一片漆黑,白玉堂猛地从展昭臂膀里挣脱出来,双臂一紧,把展昭拉到枕上,深深回吻。
展昭见识过白玉堂的狂暴,也知道刚刚白玉堂是忍耐得足够可以。但是白玉堂此时的回吻,却并不像展昭预料中的那样冲动,更像是谨慎地疏浚体内奔腾呼啸的yù_wàng,让它不致于破堤泛滥,进而慢慢平息。
“猫儿……”白玉堂在黑暗中咬着展昭耳垂,在他耳边喘息,“你这是……惩罚我?”
展昭伸出手,覆上白玉堂绷紧的腰背,温和安抚,直到那副火热身躯恢复沉静。
白玉堂把头埋在展昭胸前,一动不动地贴着,良久,用力抱了抱展昭,翻到旁边,仰面躺下,握住展昭的手。
展昭的手指在白玉堂手上轻按,“……原谅我。”
“这话你跟爷说过三千八百次了,都写在我心上。”白玉堂苦笑,指腹回按,“以后不用再说,你要非得过意不去,我自己从心里掏出来看看就成。”
展昭没有回应,白玉堂总是在不经意间让他心里暖到只能沉默。
那人的呼吸忽然贴近,在他眉间轻轻流连:
“而且,你每次这样说,我都会觉得,是我欠了你……我的猫儿……”
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里,展昭看不到白玉堂的表情,却分明感觉到那双如晶如钻的眸子望在脸上,热意透心。他禁不住伸出手来,抚上白玉堂近在咫尺的英俊脸颊。白玉堂执住展昭手腕,把脸偏进他手掌里,嘴唇在他掌心摩挲着停下,就这样握着展昭的手躺到枕上,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隔壁,稻垣从黑黑的窥视孔前直起身来,向智化点头。
“夏目公子和他的跟班,确实关系不同一般。但是我想知道,夏目主仆明明有不在场证据,为什么青木将军一直怀疑他们?”
智化眼尾淡淡一扬,说道:“江省毗邻俄罗斯,形势复杂,不可不防。不仅将军认为夏目広照的身份可疑,就连我也对这两个人放心不下。青木将军已经派人去联系夏目家,想要了解夏目公子的具体行程。”
稻垣点头。谁不知道出身陆军嫡系的东条参谋长是青木长官最钟爱的部下,有他安排一切当然是好,自己正好去料理自己那摊子不能被青木查到的事。
智化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几个小时内发生的林林总总飞速在脑中旋转,铮然一声弦响,他猛地闭上眼睛。
智化回到自己临时办公的房间,命人立刻把皇协军赵大队长叫来。赵珏正在楼下听命,一听东条太君指着名字叫自己,赶紧一溜小跑来到东条太君房间。
房里除了智化再没别人。眼尾灵翘的文职军官坐在桌边,桌上摆着两杯热咖啡。见赵珏进来,智化让他把门关好,自己端起一杯,眼角示意另一杯是赏给赵珏的。
一向卑躬屈膝惯了的赵大队长哪里受过这种待遇,站在地毯中央不敢过来。
“赵大队长对大日本帝国忠心耿耿,奔波劳碌了大半夜,喝杯咖啡提神何妨。”智化把瓷杯推向赵珏,眼睛里明白写着“再推三阻四就是不识抬举”的轻蔑。
赵珏犹犹豫豫地过来,受宠若惊地捧起杯子啜了一口,一句感谢太君关心的话还没说出口,脑门上就传来一阵金属的森凉。
智化单手持枪,顶住赵珏眉心。
“太、太君,有、有话好、好说,您您您把枪枪枪收、收……”赵大队长吓得连杯子都捧不住,战战兢兢地不知道该放下还是该拿着。
耳边突然飘来智化的声音,说的是中文,轻得如同一只无形的手从虚空里伸出,直抓心窝:
“襄阳。”
赵珏眼神立刻变冷,皮带束紧的腰身枪杆般挺直。他迎着智化的枪口抬起头来,把咖啡杯稳稳放回桌上:
“黑狐,东方侠。”
“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想要一枪打死你。”智化声音依然淡漠柔和,像是叙话家常。
赵珏低头:“军部刑讯室里那一刀,算我欠你的。你能默许我潜伏这么久,我一直很感谢你。”
智化手里的枪向前送了送:“私人恩怨不必再提。我不剪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