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颂贤笑,“给钱娘子就拿着,不然殿下和王妃心里也过意不去。如今殿下的日子也不难过,以后还要多走动呢,不在乎这点东西。”
刘悦薇摸了摸女儿柔软的头发,“福姐儿最近又长胖了。”
郑颂贤抱着女儿啃了一口,“爹最喜欢福姐儿肉乎乎的小脸。”
五皇子初来乍到,也不准备年前就找事情,只把秦西省的情况具体了解了一下。
郑颂贤提前准备的很详细,镐京这边的人口、地形以及这两年发展情况,他全部写得清清楚楚。
至于秦西省其他地方,郑颂贤把能准备的都准备了,剩下的需要五皇子出面去和边巡抚以及韩总督交涉。
要开边境贸易,除了选址,还有路线也要规划,这就需要考虑到整个秦西省,五皇子预备问韩总督要一份西北與图。
这些暂时都是他的计划,还是先把年过了再说。
西北这边,一切风平浪静。远在千里之外的京城,却忽然起了波澜。
大年二十七那天,孙皇后在昭阳宫带着太子妃商议事情,忽然,宫人来报,静安居士生病了。
孙皇后听到消息后立刻停下了手里的事情,马上让人去叫太医诊治,然后吩咐太子妃,“你去长春宫看看吧。”
太子妃起身,“儿臣知道了。”
皇后点头,“去吧。”
太子妃立刻动身去了长春宫,她到的时候,太医已经诊治过一轮了。
见太子妃来了,太医们连忙行礼,“启禀太子妃娘娘,居士因长期咳嗽,伤及肺腑。”
太子妃点头,“可能医治?”
太医犹豫了一下,“娘娘,臣等只能尽力调养。居士常年吃素,身体有些虚弱,赶上近来天气寒凉,咳喘的厉害。”
太子妃明白了太医的意思,这是不好治了。
她声音严厉起来,“不要跟本宫说理由,不过是咳嗽两声,怎么就不能治了。”
太医连忙请罪,“娘娘,非是臣等不肯用心医治,实是人力所不能也,请娘娘赎罪。”
太子妃发过了火,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再和太医啰嗦,直接进了内室。
静安居士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偶尔咳嗽两声。
太子妃走到窗前,轻轻喊了一声,“母妃。”
静安居士睁开眼,“殿下叫错了。”
太子妃沉默了片刻,改了口,“居士,您感觉如何?”
静安居士微笑了一下,“我很好,多谢殿下来看我。远不过是咳嗽两声,不妨事。要过年了,殿下忙的很,快回去吧。”
太子妃坐在了一边,把静安居士身边服侍的人叫了过来,仔细问了静安居士近来的起居,还有日常用度。
孙皇后是个大度的,静安居士除了不吃荤,不穿红着绿,其余和皇后那里几乎没有差别。
太子妃问了半天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大家伺候的都很好,人吃五谷杂粮,避免不了会生病。
太子妃一直守在长春宫,看着人熬了药,又亲自喂静安居士喝了一碗药,等她睡着了,这才离去。
皇后一直在等着她,太子妃如实禀报了静安居士的病情。
等太子妃说完了,皇后叹了口气,“好生照看着。”
很快,皇帝和太子都知道静安居士生病了。父子两个都往长春宫送了东西,让人用心照看。要过年了,父子两个忙碌的很。
从那年太子被过到孙皇后名下后,他再也没去过长春宫。这回静安居士生病,他仍旧是让太子妃多去看看。
原以为静安居士这一病就和以前一样,养个一阵子也就好了。谁知等过了十五,静安居士不光病没好,反倒越来越严重了。
正月底的一个晚上,太子去了长春宫。
静安居士今日一天米水未进,只喝了一碗药,还吐了出来。
太子看着躺在病床上的生母,喉头更咽了一下。曾经风华绝代的周贵妃,现在变得异常消瘦。一头乌发里面夹杂了许多银丝,仿佛一位垂垂老矣的老妪。
静安居士比孙皇后还小一岁呢,原来孙皇后端庄,她美艳。现在看起来,孙皇后倒要比她小许多了。
常年吃素,让静安居士的身体垮了下来。不光吃素,她还从来不出宫门。要知道她年轻时可是最喜欢热闹的,几年不出宫门,见不到儿孙和外人,整天敲木鱼,她的精气神也垮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