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知行以为自己真的已被自己的主子厌弃,但一旁的幡幽却看得清清楚楚,这明白着就是少主和和这知行的主子一唱一和在欺负知行这个老实人嘛。
看着这客厅中两个俊美绝伦,身份高贵的男子,幡幽又无奈了,是不是像少主这样的人都这般的难以捉摸,难以伺候啊?
这般想着,幡幽突然觉得他和知行还真是有那么点缘分,同样碰到这样的主子,同样被这样的主子吃的死死的,人生不易啊!
“你说你知错,可你这般说,分明是不知错啊。”噬情道,眉间无奈之色又添几许。
“我还以为噬情兄事事尽在掌握之中,没想到,倒是还有这么一个多年都掌控不了的人。”云浮道,带着几分调侃的笑意。
骁王噬情,异族之王噬心的胞弟,流深居的主人,同时也是异朽阁的幕后人之一。前异王归天之时,本意属噬情成为继任异族之王,但后来因为噬心之母的缘故,所以前异王便对噬心生了几分怜悯之意。
噬心对异王之位本就有野心,所以抓着前异王的这点怜悯之意,成功的让前异王改变了主意,将异王之位传于了噬心,还让噬情从旁协助噬心,以保噬心能坐稳王位,更保整个异族族安。
这对噬情来说何等不公,但是噬情却并无怨言,一人挑起父亲交付的重担。
有些人知足常乐,常怀感恩之心,而有些人却是个吸血水蛭,都已经吸饱了血,却还嫌吸得不够,竟妄想把一整个人都吞进去。
不过噬心虽然野心极大,但噬情也并非等闲之辈,噬心的种种为难也好,种种陷害也罢,噬情总能轻描淡写的将结局逆转,让噬心自尝恶果。
这般次数多了,噬心也知道了噬情的厉害,不敢再对噬情下手,但这并表示她的野心消了。既然异王之位她已经到手,而且噬情也不会来同她抢夺,那么下一步她想要的便是大灵王之位了,是以她在与释玺,癸豁争夺灵王之位未果之后,便开始不断挑起鬼族和妖族的事端。
若非有噬情在,噬心这个异王之位大约早就保不住了。虽说噬情答应过父亲,会助噬心坐稳异王之位,也会护得异族安危,但这并不表示噬情就要一直给为噬心善后。
道不同,不相为谋。即便噬情的父亲再三交代噬玺要护着噬心,但若三观不合,行事相左,那么这条由情亲维系起来的绳索,终会有断裂的时候。
三年前,噬心暗地里帮助滕余诛杀了释玺,并协助滕余坐上妖王之位一事,算是彻底的触犯了噬情的底线。
在赶往妖族,将云浮救出之后,噬情便与噬心将话挑明了,日后她再惹事端,他不会再插手,让她好自为之。
将此言抛下,噬情便离开了异族都城寒为川,来到异族边境北元合上,一手建立灵族和九州消息最为精确的枢纽之地流深居,其后又在九州和灵族的交界之处与鬼族少主秦泊淮以及云浮一同建立异朽阁,网罗大千世界奇珍异宝个人才。
虽然释玺之死有噬心的手笔,但噬情无辜,再加上噬情也做了他该做的选择,所以对于噬情,云浮并无微词。
往昔云浮和噬情便交好,后来噬情又三番两次救云浮于危难之中,这样的好友,世间怕是也寻不着几人了。
“人心最不好算计,也最不好掌控,但愿日后,你别也像我一般,遇上这么一个脑子不开窍的。”看了一眼云浮,噬情没好气的道,被云浮这般一说,他的心中更烦躁了。
好歹他们也是两年多未见了,这才一见面,不替他好好出个主意便罢了,还这般打击他,这样的好友当真是损友无疑了。
“承你吉言。”云浮回道,倒是不似以往那般敷衍。
噬情的话一说完,花笺那张娇媚的脸便出现在了云浮的眼前,她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似乎都在昨日,还是那般清晰。
若说‘情’字是毒,噬情中毒很深,那么他想他中的毒也不比噬情浅。
相比来说,噬情比他要幸运的多,虽然阴阳有差,但至少噬情意中之人就在他身侧,而且灵族之人也不会在意对方的性别,只要真心相对便是了。虽然现下知行还不开窍,但只要有心,总会有开花之日。
反观自己,好不容易动一次心,种族不同便也罢了,其身份还是对立之面,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她对他无意,还不在他身侧,而他也还不能放下一切,去找她。
他和花笺,此生大约是有缘无分了吧。
看着浮云略有反常的模样,噬情好奇之心渐起,莫不是云浮这颗老顽石终于动了凡心了?也不知是哪家的姑娘,有这般大的好本事。
“主子现下正忙,知行不打扰了,这便去静室思过。”噬情本欲开口向云浮一探究竟的,不过话还没说出口,便被知行打断了。
想来,知行大约是也察觉到了噬情并不是真的要将他弃了,所以才会这般开口。
“你既想去静室思过便去罢,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免得我见着你便心烦。”看着知行,噬情压下心中的不满,开口道。
他这一生,大多事情都是顺风顺水,唯独对知行的事情尽是坎坷。若是现下在同知行多说几句话,噬情觉得自己大约要七窍生烟了。
“知行遵命。”知行回道,这才起身退了下去。
知行跟了噬情多年,噬情的不悦,他自然是知晓的,但是他却不明白为什么噬情会不悦,特别是今日,噬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