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绐察儿,与当年的别格帖儿一样,不是一个善茬,也是一个语言尖刻,好占便宜的人。
他没少给哥哥惹麻烦,札木合一直忍着,现在终于想到了除掉绐察儿的办法,并且还可以达到一石二鸟的目的。
见了绐察儿,札木合假装很高兴:“铁木真有一群好马,是野马与铁蹄马杂交的后代,经常在克鲁仑河下游单独放牧,我给几个人,你去抢来后,分一半给我就行了。”
听说有好马,绐察儿立即来了精神,便带着札木合派的人马,直奔克鲁伦河而来。
找到那群马以后,绐察儿按照札木合的主意,便留下大部分人在外面等候,自己则带上两个人,前去找到马倌,说自己来自札答阑部,只是路过这里而已。
马倌当然不知道,铁木真与札木合已产生龃龉,早就不相往来了。但他却知道,札木合是铁木真的安答,当年还出兵帮忙救回了孛儿贴。
当天晚上,马倌拿出酒肉,热情地招待了绐察儿等三位客人。
绐察儿也不客气,大家喝得很高兴,气氛也非常热烈。
没有想到,客人反客为主,频频地劝主人喝酒,马倌很快就酩酊大醉,酣然倒在地上睡着了。
绐察儿让另外两人,赶紧去外面,叫来等候的札答阑人,大家直奔马群而去。
他们没有想到,能给铁木真放牧好马的马倌,除了箭术好,还比较聪明警觉,早就发现绐察儿不怀好意,便故意中对方的圈套,倒在地上开始假睡。
当绐察儿带着人,刚赶着马,准备走时,马倌已追上来了,喝令他们留下马。贪婪的绐察儿,当然不想放弃到手的好马,便不听警告,反而翻身上马,手里提着刀,想冲上来杀死马倌。
马倌连射了两箭,就将绐察儿和后面的人射死了,其他人见马倌的箭术精准,领头的绐察儿已死,就赶紧跑了。
听到绐察儿被杀的消息,札木合恶人先告状,开始大肆宣扬,诬陷铁木真不讲安答情义,派人将自己的亲弟弟射杀了。
为了让克烈部保持中立,他还派人送信给脱斡邻汗,说亲弟弟被杀,自己将找铁木真报仇。
这年秋末,十三个部落便集结在克鲁伦河上游,在札木合的带领下,开始向下游的乞颜部进发,发誓要为绐察儿报仇。
铁木真得到消息,听到对方以绐察儿的死为借口,一下子纠集了十三个部落,其中包括塔塔儿这样的大部落时,也是非常惊骇。
可德薛禅不在身边,他就像一个以马代步的草原人,如今马没在身边,便觉得非常不习惯了。
事不宜迟,他与哈撒儿、别勒古台等人商议后,立即派人带着礼物,去克烈部找脱斡邻汗,以寻求支援。
脱斡邻汗先后收到札木合和铁木真的消息,双方都是克烈部的盟友,又同时指责对方背信弃义,他莫衷一是,便叫来了桑昆。
桑昆听了双方的消息,开始劝道:“既然不知道谁是谁非,索性不支持任何一方。不然的话,如果弄错了,当真相大白时,岂不是难堪。”
“讲得对,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旁观是最好的选择,谁也不得罪。”
使者回来后,向铁木真讲了原话:“乞颜部和札答阑部,都是克烈部的盟友,在事情没有弄清楚以前,暂时不便出兵。”
到此时,铁木真方才知道,札木合是处心积虑地想消灭自己和乞颜部,便先与克烈部结盟,使脱斡邻汗保持中立,再游说塔塔儿、泰赤乌等部落一起举兵,最后还找了一个出兵的理由。
听说札木合纠集了十三个部落,率领着三万人马来了,而脱斡邻汗又不肯出兵的消息,乞颜部陷入了恐慌。
铁木真只得亲自出面,在各个毡帐之间不停地奔走,费尽了口舌,才勉强凑够了三万人。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说札木合将进犯之敌,按部落分成了十三支队伍,铁木真也将自己的人马分为十三翼,分别抵挡来自各个部落的攻击,他自己则亲率中军,准备应对札木合的札答阑人。
集结完毕,铁木真率领十三翼人马,开始向克鲁伦河上游进发,主动上前抵御十三部联军。
这一晚,北风劲吹,气温骤降,铁木真让大军驻扎在背风的哲列捏大峡谷。
半夜时分,哨兵突然前来报告:“数以千计的黄羊,从峡谷深处跑出来,拼命向外跑,见了人也不躲避,我们觉得不对劲,特来禀告。”
铁木真听了,也觉得不可理喻。
若在平时,黄羊发现人的话,很远就躲开了,现在竟然不避人,这还是第一次听说。
他立即起床,叫醒了旁边的哈撒儿和别勒古台,同时让人叫来了蒙力克和阔阔出,一行人来到了峡谷入口处。
入口处,果然有成群结队的黄羊,对他们视而不见,都拼命地向峡谷外逃去,而后面的黄羊,更是塞满了峡谷,即使看见前面的人和火把,也并不躲避。
铁木真本想派人去峡谷深处查看,看来是行不通了,由于黄羊群的阻挡,人马根本进不去了。
他马上问道:“蒙力克伯伯,你见识广,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蒙力克摇了摇头:“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世上竟然还有不怕人的黄羊,它们是不是疯了?”
“黄羊没有疯,它们着急离开这个峡谷,肯定是有原因的。阔阔出,你是萨满,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吧!”
“铁木真汗,如果说出来,怕你不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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