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最后一轮比赛,阿洛几乎天天都要在少年宫不断练琴,为此于老师还特地帮忙为钟家在附近找了个亲戚家的小房子租住,时间短租金又廉价,好方便阿洛练琴。
少年宫里练琴的也不止阿洛,还有其他入围比赛的学生。于老师虽然最为重视钟秀,但在指导其他学生的比赛曲目上也很尽心,帮忙挑出问题缺陷。
阿洛再见到宋曼青时,她不似往日骄傲的小孔雀模样,反倒目光有些躲闪,看来她对她父母所做的事情也不是一无所知。
因为阿洛成绩最好,所以练习钢琴的时间段也排在前面。她的比赛曲目早就报了上去,《拉赫玛尼诺夫第二钢琴协奏曲》。
这是首高难度的钢琴曲,对演奏者的指法技巧水平和音乐表现力要求很高。于静在听过她弹了一次后,也分外有信心不仅能打动评委,也能迅速与其他选手拉开差距,难以超越。
以阿洛过目不忘的能力,所有的曲谱看一遍便都记下了,弹奏的时候也完全可以脱离琴谱自如弹奏。
悠扬动人的琴声前奏刚起,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于老师面『露』疑『惑』,钟秀的弹奏一向很稳很完美,几乎不曾出现这样的失误。
阿洛脸『色』冷冷的,语气却很平静,“于老师,你过来看一下吧。”
原身拥有绝对音感,对一切声音都很敏感,在阿洛和原身身体融合后,这份天赋更是到达了难以想象的惊人高度。当她弹琴时,掩盖在琴声下出现哪怕再细微的一丝声音不对,她也会注意到。
若还是原身那个一心只有练琴单纯的小姑娘,或许不会多想,但阿洛在发现的第一瞬间便立刻停了下来,然后仔细回忆着琴键出现怪异的地方,找到了钢琴上倒数第六个黑键。
于静走到钢琴架边,只见阿洛指着这处地方,笃定道,“声音不对,这里藏了什么东西。”
听到这话于静脸『色』立刻就变了,也没有不相信钟秀,转头让一个学生赶快去主任那找人了。
不多时,常见的那位身材肥胖的少年宫主任就带着个专业修钢琴的工人来了,他以为是钢琴坏了,不免抬起袖子擦了擦汗,这钢琴可是从市里买来的,可贵着呢。能修最好,不能修还要再买一架新的,少年宫账上也是要出大血的。
修钢琴的工人戴着手套拆卸钢琴后很快找出了问题,就在阿洛指出的那处钢琴黑键的缝隙里倒放着一个锋利又坚硬的刀片。
那是专门的美术刀片。
所有人看到这幕都炸开了,吵吵嚷嚷一片,无论是于老师还是少年宫的主任,神『色』都格外不好。而阿洛有意看向人群中的宋曼青,她的小脸苍白的可怕,有些显眼。
主任还有些犹豫,担心这事闹大对少年宫名声不好,而于老师已经坚持要报警了。不知道谁进了少年宫的练琴房,在钢琴里放了这样危险的东西,用心实在太恶毒可怕了。
两人争论了一下,主任还是妥协了,毕竟这么多学生都看到了,想瞒也瞒不住,恐怕家长们还会质疑少年宫的安全问题,还不如让警察过来查一下,把人找出来,毕竟这已经是蓄谋犯罪了。
于老师心里已经有了怀疑,这刀片应该就是冲着钟秀来的。
因为唯有她练习的比赛曲目会弹到这个琴键,而且还是最高.『潮』部分的旋律,意味着钟秀在弹奏时会重重地摁下琴键,一旦碰到藏在琴键中锋利的美术刀片会发生什么,几乎不言而喻。
面对旁人议论纷纷,还有些异样的目光,宋曼青浑身都在发抖,她想起来今天清晨父亲出门买回来的一盒美术刀片,似乎明白了什么。父亲还问过她关于比赛曲目的事,还有练琴时间段次序。
警察到来后简单查问了一下,又取走了作为凶器的证物。很遗憾的是,少年宫教室这里没有安装监控,平时虽然到点就锁门,但是每天来往人流量也不小,要想查到是谁在钢琴里放了危险的刀片,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宋曼青也在警察盘查询问的对象中,但她什么都不敢说,更不知道自己家已经上了警察划分的重点怀疑对象。
当然受怀疑的不止是宋曼青,还有怀疑其他参赛选手的,毕竟少了钟秀这位妥妥能晋级的选手,其他人也都多了一丝机会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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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钟大山和钟粱来少年宫接阿洛时,于老师也将这事跟他们说了。
这阵子因为担心被盯上还有后手,钟家都每天护送闺女,生怕出什么意外。没想到背后下手的人这么狠毒,暗地里在少年宫做出这种事来。
“没有监控,现在还查不到是谁干的。”于老师心里愧疚,面上脸『色』发白,不仅是气的,更是吓的后怕。那美术刀片就夹在琴键里,而且还是练习曲谱最高『潮』的部分,相当重的一个音,真的弹下去,钟秀的手就彻底毁了。
相比起后怕不已的老师和父亲哥哥他们,阿洛显然镇定得多,甚至再重新换了一架钢琴后弹奏比赛曲目,依旧发挥完美,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看着沉浸在音乐中心无旁骛的学生,于老师心情好了很多,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阴影就好。
钟大山父子俩反正就怀疑和指使陈东买名额的是同一人,这些也得告诉警察,为此钟粱特地跑了一趟县里的派出所。另外于老师也帮忙赶紧跟比赛组委会反映了这件事。
离市赛最后一轮也就两天了,来了不少省市局的领导还有各大音乐艺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