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啦——
推门声起。
萧皇极推门进来,玉质金相的俊脸上一片沉静之色,仿佛不觉屋中多了个人。
他转身关上门,低垂的灰眸微微颤动了些许,唇角上翘了几分。
只是瞬息,他神色又恢复自然。
状似什么都没感觉那般转过身,在看到身后那张冷艳小脸时,瞳孔瞬时放大些许。
俊脸上闪过错愕之色,那脚下的步子也变得凌乱。
好死不死的绊了一下,竟是直接朝前倒去。
这角度下去,必然是与婰婰抱个满怀啊。
一只小手就那么结结实实的接住了他的脸,直接朝上一撑。
场面瞬间静止,幽王殿下的眼角轻不可见的抽了抽。
婰婰一歪头,纳闷的看着他:
“你想碰瓷儿?”
萧皇极:“……”本王只是想骗个拥抱你信吗?
婰婰松开手,萧皇极站定,颇有几分失语的看着她。
方才她那一撑手,颇有点要将他脖子给撑断的架势。
摸了摸下巴,他哭笑不得:“委实粗暴了些。”
“知道我下手粗暴,你还来故意招我?”婰婰往后退了一步,双臂一撑就直接坐在了桌子上。
翘着二郎腿,顺手拿起桌上的梨子,喀嚓一口咬了个脆。
她穿着一身白裳,宛如一块寒玉,纵是漫不经心之色,眼里却深藏着防备。
只是淡睨过来的一个眼神,就与他隔开了距离。
两人间像是隔着一层纱,一团雾,一堵墙。
纵然面对面,萧皇极也觉得自己难以靠近。
他眸光微闪了一下,这个感觉……让他很是不喜,甚难习惯。
明明过去他们之间是那么亲密……
他信步走过去,心里默数着步子,计算着她能接受的距离。
在距离婰婰两步时,就见她那小脚脚已抬起来半寸,大有要踹出来的趋势,萧皇极停了下来。
婰婰都准备好要给他来个猴腿儿偷桃了,结果他居然在安全距离停了下来。
婰爷一皱眉,这丑贼关键时候这么进退有度作甚?
“好吃吗?”
萧皇极看她一口一口嚼的嘎嘣香,小嘴吃的满是晶莹。
印象里,她不是不喜欢吃果子吗?
“你管我好不好吃?”婰婰一脸桀骜的盯着他:“我是来与你唠嗑的吗?”
这丑贼的关注点为何总是与众不同。
萧皇极也不恼,面对婰婰时,他总是出奇的有耐心。
当下绕到旁侧,在凳子上坐下,好脾气的瞧着她:“那婰婰今夜过来,是要与本王讨论何事?”
婰婰眯眼盯着他,也就盯了两眼,然后撇嘴偏头,甚是懊悔的揉着眼角。
显然是又被丑到了……
这个小动作,让幽王殿下的半永久微笑险些崩坏。
婰婰揉了揉眼睛,再看手里被啃得坑坑洼洼的梨,顿时胃口全无,随手就往地上一丢。
萧皇极看着,呼吸一窒,拳头捏紧了几分。
“婰婰,盂盆就在边上。”他好心提醒。
“所以呢?”婰婰睨向他:“你在教我做事?”
萧皇极心想:这话听着为何如此耳熟?
他也就走了千年而已,到底她这乱丢东西的坏毛病是与谁学的?
婰婰委实不想与这丑贼多废话,压根不拿正眼瞧他,手里把玩着半截儿天玺木:
“绕了这么大弯子,让人把天玺木送我手上来,你是真的煞费苦心啊。”
“天玺木?那是何物?”萧皇极装傻。
婰婰噗哧笑出了声:
“先是引魔铃,再是天玺木,萧丑贼你这装傻装的太拉胯了点啊。”
萧皇极手撑着桌上,托腮笑吟吟的看着她:“嗯,好像是草率了点。”
他绕这么大弯子,本就是为了引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