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明天起不卖豆花了,谢谢大家这些日子以来的关照。”覃秀芳笑吟吟地送走了又一位老顾客。
她料得不错,哪怕知道吃出问题的豆花跟她没关系,但不少人对豆花已经产生了阴影,今天的客人明显少了,大半个小时才卖出去一桶,换了往常,两桶都快卖完了。
不过覃秀芳也不少太着急,因为这是最后一天了。她昨天回去的时候想了想,觉得哪怕不卖了,还是应该通知老顾客们一声,免得他们白跑一趟,所以今早来卖最后一天。
打豆花的中年妇女显然是她家豆花的忠实拥趸,听说以后都不卖了,很是遗憾:“哎,我们家老人喜欢吃咸的,我家那口子喜欢辣的,孩子们喜欢甜的,你不卖,以后的早餐我就头痛了。”
覃秀芳笑笑不说话,打的时候特意给她多打了一些,调料也给她多装了一些在小碟子里。
中年妇女絮絮叨叨地念着走了。
没多久,吴峰来了,他递上饭盒的时候脸色有些难看:“大妹子,听说你不做了?好好的,怎么就不做了?大家都知道,昨天的事跟你没关系,你不必这样的,我们都支持你。”
覃秀芳打好豆花递给他,含笑道:“谢谢,昨天的事只是□□吧,主要是我一个人不大忙得过来,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索性就不做了。”
吴峰想到天不亮她就要做好豆花,确实挺辛苦的,虽有不舍,但到底没再提其他的,只问:“那你以后做什么?”
覃秀芳笑了笑说:“还没想好,再看吧。”
吴峰挠了挠头:“那成,大妹子,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叫咱们啊。”
覃秀芳点头,从旁边取下一个盖好的竹筒:“这个送给你,吴峰谢谢你一直照顾我的生意。”
“这是什么?”吴峰打开盖子,见里面是红红的辣椒油,中间还掺着几颗花椒,不用尝,只闻到里面窜出来的味,他就欣喜不已,“送我的,真是太谢谢了,食堂里的大锅菜都跟水煮的一样,一点味都没有。”
覃秀芳笑着说:“这不是不打算卖豆花了吗?前一阵做了不少料,这是剩下的,我也不爱吃,就送给你,你喜欢就好。”
吴峰像捧宝贝一样盖上盖子,紧紧攥着竹筒:“喜欢,我最喜欢这个了,谢谢你大妹子。”
打完豆花回去的人将这个消息放了出去。
于是不到半天,大家都知道了,部队门口另一个豆花摊子也不摆了。
本来很少买豆花的人听到这个消息后,都觉得刘彩云母女俩可真是个害人精,把人好好的买卖搞得干不下去了。
尤其是听说了他们之间的渊源和覃秀芳的身世,那些原配大嫂子们更是同情覃秀芳,对周家更没好感了。
但刘彩云不一样,她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无比的痛快:“活该,看她以后靠什么做营生!”
她做不下去了,覃秀芳也别想做了。
听到这话,周大全掀起眼皮睨了她一眼。
刘彩云顿时不吭声了,她现在左边脸颊还疼呢。
昨天周大全出去干活了,晚上回来才听说了白天发生的事,当场就扇了刘彩云一耳光,对她一阵拳打脚踢的,打得她鼻青脸肿的,今天都没好意思出门就怕被人看到了。
周大全的气还没消,今天活都没去干,啪嗒啪嗒抽着老烟,褐色老树皮一样的脸上布满了阴霾,搞得家里人都小心翼翼的,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不知过了多久,他站了起来,吐出一口带着浓浓烟味的口气:“让小兰收拾一下,你们跟我一起去姚家,好好给玉洁道歉,把人请回来。以后不要跟玉洁对着干,否则你们就给我滚回乡下去。”
让她当婆婆的亲自去请儿媳妇,还给儿媳妇道歉?刘彩云一口气差点没上来,脸色阴沉,百般不情愿。但对上周大全阴沉的脸色和不善的目光,她所有的不满都吞了回去。
“我这就去叫小兰。”刘彩云压下满心的不甘走进屋去叫周小兰。
周小兰一听要去姚家道歉,自是百般不情愿:“凭什么啊,我说的都是实话,又没造谣说谎,我为什么要跟她道歉?她要真这么介意二哥在乡下有童养媳,那就别嫁进咱们家啊!”
就是,刘彩云也觉得是这个理,姚玉洁自己做了还不能让人说了,真是够假的。
但想到周大全的态度,她立马压低了声音:“别说了,被你爹听到,又要骂你了。走吧,谁让你二哥和你爹都向着她呢!”
见周小兰还一脸不忿,刘彩云叹了口气,低斥道:“收起你这副样子,小心你爹把咱们送回乡下。”
一听到乡下,周小兰就想起天天来找茬的黄家人,赶紧收起了那副晚娘脸孔,不情不愿地嘟囔:“去就去嘛,真是没见过谁家的婆婆还要去给儿媳妇赔礼道歉的。”
刘彩云心里本来就不痛快,被她这一挑唆,心里更不高兴了。
母女俩板着脸出去,就看到周家成带着姚玉洁回来了。她们俩齐齐松了一口气,人自己回来了,就不用她们去请了。
谁知周大全看到这一幕,却还是板着脸说:“过来,给玉洁道歉。”
刘彩云和周小兰差点气死。周小兰甚至怀疑,姚玉洁才是他亲生的,不然他怎么胳膊一直往外拐,向着外人。
周家成悄悄看了一眼姚玉洁的脸色,见她没阻止的意思,也没吭声。要是他母亲和妹妹的道歉能让姚玉洁满意,那也算是一桩好事。
见丈夫和儿子都板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