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老板娘两口子收拾桌子洗碗善后,覃秀芳拿着纸笔跟着吴峰他们去上扫盲班。
路上,覃秀芳忍不住打探:“吴峰,听说121特战部队要调过来,有这回事吗?”
吴峰侧目,诧异地看着她:“你听谁说的?”
“这是机密不能传吗?要是不能说,你就别说了。”覃秀芳有点忐忑,她怕自己的冒失给米嫂子带来麻烦。
吴峰摇头:“这算什么机密,真正的机密也不可能传到你耳朵里。你的消息没错,咱们江市战略地位非常重要,而且三百里外的越西池还有土匪和逃窜的白狗子,所以要调更精锐的121部队过来。”
从他口中得到了确切的信息,覃秀芳欣喜不已:“那具体什么时候,是年前还是年后啊?”
吴峰挠了挠头,狐疑地说:“我也不清楚,你怎么这么关心这个啊?”
旁边的石大头也瞄了一眼覃秀芳:“大妹子具体的时间线路和人员是保密的,只有上面才知道。你要实在想知道,咱们去给你打听打听吧!”
吴峰听到这话,立即拍了他的脑袋一巴掌:“瞎说什么呢?大妹子不知道,你还不懂啊,乱打听,小心关你禁闭!”
覃秀芳一听这么严重,顿时明白自己太心急了,问得太多怕是引起了吴峰的怀疑,她赶紧扯了扯嘴角说:“大头,谢谢你,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你千万别这么做。我也只是一时好奇而已。最近街上不是发生了多起命案吗?我有些害怕,听说会调来新的部队,想着人手多了,会不会好一些。”
这个解释还算合理,吴峰接受了这个说辞,笑道:“大妹子你不用担心,他们一般不会针对你这样跟部队没有任何关系的普通百姓。再说了,晚上还有咱们送你呢,你住的地方离部队这么近,怕什么,他们不敢到部队这边来造次的。”
覃秀芳舒了口气:“你说得有道理,是我想多了。”
吴峰笑呵呵地说:“你们姑娘家胆子小也正常。放心吧,那些反动派都是纸老虎,蹦跶不了几天的。”
这倒是,历史迟早会证明这一点。覃秀芳心稍安,点点头,随口转移了话题:“对了,吴峰,咱们扫盲班什么时候结业考试啊?”
提起这个,吴峰的心情不大美妙了,他摸了摸鼻子:“一般为期三个月,但过年要放几天假,中间要少个十天半月的,估计得等到明年的二月去了吧。哎,狗日的,这认字真难,比扛木仓打敌人都难。”
石大头也嘿嘿笑了笑,跟着抱怨:“可不是,真他娘的难啊,贼难写了,我宁愿上阵打白狗子土匪也不想学这个。”
“可不是,真怕考试通不过,拿不到结业证书。”吴峰担忧地说。
提起学习,这两个粗人有满腹的怨言,他们是宁愿上阵杀敌也不想学习,典型的学渣。
覃秀芳心想过几年就好了,字会变得好写很多,现在的繁体字确实很难写,对于从未接触过书本的人来说,有点难上手,加之他们白天还有工作,学习的时间不多,得不到巩固和复习,就更难了。
“你们将字抄下来,回去吃饭、睡觉前泡脚的时候都可以拿出来看一会儿,空手比划比划这字的写法。”覃秀芳给他们出主意。
石大头摸了摸脑袋:“哎,别提了大妹子,一看到这字啊我就头答,想打瞌睡。”
“我也差不多,你让我睡觉前看这个,要不了五分钟我就能睡着。”吴峰也无奈地说。
覃秀芳意外地看着他,吴峰看起来挺机灵的啊,怎么会也这么学渣。
说笑间,大礼堂到了,进门后,大家就分开了,他们坐后面,覃秀芳去前面跟米嫂子她们汇合。
刚坐下,米嫂子抓住覃秀芳上下打量了一番,心疼地说:“秀芳丫头,听说你去扛大包了?哎呀,你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去干这个呢?你辞了,这不是要过年了吗?部队里要举行联谊,这是组织上为了解决大龄未婚男女青年们的婚事特意设立的。部队里男多女少,正缺女同志呢,那天你也来,嫂子帮你介绍个好同志。”
覃秀芳哭笑不得,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果然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她就推了两袋石灰而已,被人传成什么油了
覃秀芳赶紧澄清这个误会:“没有的事,米嫂子,我只是买了两袋石灰回去刷一下墙而已,就我这身板,我想干,人家老板也不要我啊。”
米嫂子上下打量了覃秀芳一遍,点点头:“确实,你这丫头太瘦了,最近吃饱点,瘦了不好生养。”
听她的意思是还没放弃要给她相亲呢,覃秀芳赶紧摆手:“米嫂子,不用了,我这身份挺尴尬的,谁看得上我啊?”
米嫂子不乐意听到这个:“你你这身份咋啦?童养媳,被压迫得最惨的穷苦人民,咱们的阶级姐妹,根正苗红,谁敢说一句你身份有问题,我看他思想才有问题呢。”
覃秀芳无奈地笑了:“米嫂子,你知道的,我不是说这个。”
米嫂子撇嘴:“我知道,不就离婚吗?其他离婚守寡的女人都不再嫁人了吗?秀芳丫头,你别死脑筋了,你还这么年轻,应该往前看。”
其余几个嫂子也劝覃秀芳:“对,秀芳你这么能干,谁娶到你是福气。我们家那口子有个战友这些年因为一直打仗,个人问题耽误了。他除了年纪大点,没其他毛病,回头安排你们在我家见见?”
覃秀芳看了一眼说话的荀嫂子,她应该三四十岁了,她男人不会比她年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