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这都是爷们之间的事,你又何必横插一脚?本将军还是劝你不要多言”胡德升想将这些人抓起来,慢慢审理,本意是不想三兄弟乱说,并没有包庇曹修的意思。
但也许,他处理地太草率,或者,骨子里并没有将这十几个人放在眼里,态度便让人误会了。
宋翊摇了摇头,本来她以为当年是有人一手遮天,才让张德三兄弟蒙冤。但今天看来,无论哪里,都有傲慢、自以为是的人。
越是身处高位,越是不能异地相处。眼前的将军,显然就不明白张德三兄弟的痛楚,才会如此处理。
本来只要调查一下,双方对质,便能水落石出。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失控了。
“为什么不要我说话?别说这件事情,事关高大帅的名声,也关乎了张德兄弟三人的冤屈。我方才一直在旁观将军会如何处理。但现在看来,高家军也不过如此,连表面调查都懒得做,只想赶紧处理了提出问题的人”
“你们这样与那些贪官污吏有何不同?还是说,幽州城是你们高家军的天下了,连乾朝王法都管不到了?”
“胡说,你这丫头,嘴巴如此厉害?句句都像一把利刃。但今天不论你说破了天,这三个逃兵,本将军都要将其抓捕回去。至于你们,本将军看在你们是替朋友出头的面上,可以既往不咎。若还在此纠缠,本将军也不能轻饶了你们。定要治你们寻衅滋事的罪名。”
胡德升一听宋翊的指控,便双眉倒立,眼神凶厉,连声驳斥。
宋翊首当其冲,但面对胡德升的威胁,她却根本不当一回事。
所谓“有理走遍天下”,这朗朗乾坤,还怕没有说理的地方吗?
笑话,她可是安乐公主,虽然只是个便宜公主,但怎么会被人三言两语就吓到了?
那岂不是丢了皇家脸面?
宋翊心中冷嗤,看向胡德升的眼神一点都不退让。
“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都是普通百姓,并不是你们军中士兵,何故要把我们抓捕回去?难道将军认为,这幽州城就不是乾朝国土,不受国法管束了吗?”
“你……”胡德升还想反驳,但一时词穷,半天说不出来一句话。
一旁的高子夏见状,连忙上前说道“姑娘,真是好厉害。但姑娘休要巧舌如簧,陷我们高家军于不义。我们高家军虽然常年戍守边疆,却对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鉴。这些年高家男儿抛头颅洒热血,上阵杀敌从无退缩,这份功劳不是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抹杀的。姑娘虽然自称是普通百姓,但却没有看到百姓的恐慌吗?说得好听,你们是聚众闹事,引起百姓恐慌;若再考虑现在这特殊时期,姑娘等人拦着城门造成骚乱,本少将有理由相信,你们是别有企图?”
高子夏笑了笑,眼中泛着光芒,看向宋翊的眼神都是挑衅。
“此外,姑娘的三位朋友,是我们军中逃兵,不管事隔多少年,我们都有处置他们的权利。军法如山,不容亵渎,姑娘的朋友一日是军人,终身就是军人,除非战死沙场,否则,私自离队十五年,就是逃兵。姑娘等人,即便不是我们军中的人,但若执意不肯离去,本少将也不得不相信,你们是否与姑娘的三位朋友暗通款曲,图谋不轨”
高子夏出口就将皮球踢了出去。说到底,张德三兄弟是军人,虽然被诬陷,但在军中军法比国法还大。自然没有任何人敢表达不满。
宋翊看着对方那号称少将的少年,虽然对方并没有出言威胁,但还是让宋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将军,刚才还说本姑娘有张利嘴,但在我看来,少将军才是真的能言善道。本来我们入关,就是想去大帅府申冤,但在城门口被人无故拦下。被逼无奈之下,我们才不得不反抗。没想到冤家路窄,守备就是当年陷害我朋友的凶手。这才造成了如今这局面”
“虽然我们不愿意,但事情已然发展到如今这地步。现在既然被将军指控我们图谋不轨,何不彻底闹将开来?”
“姑娘,当真如此吗?”
“是又如何?世人都说高家军军纪严明,赏罚公平,但今天看来,也是沽名钓誉,以讹传讹而已。我的三位朋友当年被人陷害,如今却申冤无门,岂不让人寒心?而且,他们不为自己,而是为了那些军中兄弟和为国捐躯的士兵出头,却被人诬陷,这岂不让忠义之士齿寒?高家军口口声声说是百姓的靠山,但现在却为了掩盖事实,而包庇罪人。这样的行径,让人不耻。”
宋翊字字珠玑,让围观群众莫不心下骇然。
高子夏心中不得不佩服女人的诡辩,虽然她此刻说的话了无新意,却能让周围百姓产生共鸣。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丫头。本将军看你哪里是来申冤,分明是来败坏我们高家军的名声的。来人啊,给我将这些人全部抓起来。若有人敢反抗,格杀勿论”
胡德升心中将高家军的名誉看得比什么都重要,今天被人当面指责,他哪里能承受得了?
高子夏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也不知哪个士兵太过紧张,顺手发了一箭,直冲“一把刀”面门而去。
这一箭当然没有伤害到“一把刀”,却立即让双方陷入了火拼之中。
城门口和城墙上的弓箭手面面相觑,虽然刚才是脱手,但现在已经骑虎难下,箭在弦上。
宋翊还想再说,但“一把刀”连忙将她拉了回来“别说了,赶紧躲到车里。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