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王在天姥山遇险的消息,很早就传到了京都。
京都该知道的人已经知晓,虽然有所怀疑,但因为于越州通往京都的道路被封,消息有些滞后。
皇帝派遣打探消息的人,还没有传来准确的消息。朝廷上流言真假难辨。
太子赵鸿浩和二皇子赵鸿普已经派了人去调查,但得到的消息只是确定天姥山当日的确死了一批人,但真王和真王妃是否在其中,不得而知。
“太子,下官听说,真王他们没有死,不日将回京。这是不是真的?”朱程君一脸兴奋地问着太子。
而太子赵鸿浩则一脸不悦,看着朱程君“朱郎中,听到真王没事,你就如此高兴吗?”
其他人拼命给朱程君使眼色,但朱程君却并没有察觉到太子的不悦,开口说道“太子殿下,真王和真王妃此次替朝廷解难,将巴中瘟疫处理得如此圆满。他们是乾朝的功臣,下官当然不喜欢他们有事了”
“功臣?”太子冷笑了一声,“那朱郎中,告诉本太子,他们到底有什么功劳?”
朱程君若再听不出来太子的不悦,那他的书就白读了,功名也白考了。
但朱程君仍然不觉得自己有错,更是出于对真王和真王妃的崇敬,他毫无畏惧地说道“巴中瘟疫爆发以来,巴中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若不是真王和真王妃,巴中的瘟疫不可能如此迅速控制住。所以,下官觉得他们是朝廷的功臣”
“本宫原以为朱郎中颖悟绝伦,本抱以厚望,现在看来,还是不明白本宫的心意,不能为本宫所用了”
太子的话,屋内众人都吓了一跳,有喜有惊。
“朱程君失宠了,岂不是我的机会来了?”喜的人如是想。
“都说伴君如伴虎,太子的心思真的难以捉摸。昨天还受宠的朱郎中,今日便失宠了”惊的人如是想。
而当事人朱程君却仿佛没有事一般,朝太子跪拜下去说道“下官中恩科,舔居郎中位。更有幸得殿下赏识,入殿下幕僚。但下官愚笨,不能洞悉殿下心意,恐误殿下宏图施展,不敢尸位餐宿,让殿下为难。如今,下官拜别殿下,请殿下恩准”
朱程君的决然态度让太子心中一动,刚有些后悔,但想到自己金口玉言,也不再出言挽留。
朱程君走后,太子也没有了商议正事的心思,让所有人都离开了。
等人走完了,太子身边的太监马环愤怒说道“太子,这个朱郎中,简直不把殿下放在眼里。明知道,殿下与真王势不两立,他还三番两次在殿下面前替真王说情。不过,幸好,殿下已经看出了朱程君与殿下不是一条心的人。奴才早就想告诉殿下,让殿下赶走朱程君了。”
赵鸿浩看着身边的马环“看样子,马公公对朱郎中有不小的意见啊?朱郎中什么时候得罪了公公吗?”
马环原是皇后身边的公公,后来,皇后便将其派在太子身边,一来可以保护太子,二来可以将太子的消息告诉皇后。
赵鸿浩也知道马环是皇后在自己身边的人,但这些年,也亏了马环细心照顾,所以,赵鸿浩并没有觉得马环有何不妥之处,便留在身边。
“殿下,朱郎中并没有得罪过奴才之处。只不过,奴才觉得朱郎中太恃才傲物,恐怕不会诚心帮助殿下。若他在殿下身边,知道太多秘密,会成为殿下的威胁。奴才也是担心殿下,才希望殿下赶走朱郎中的”
“请殿下相信,奴才没有半点私心啊”马环知道太子多疑,所以如此回答。
赵鸿浩微微一笑,对马环说道“马公公,何必紧张。您是母后身边的人,本宫自然相信您是为了我好。只不过,本宫确实因为朱程君的才情,而对他另眼相看。”
“殿下,朱郎中有才不假,但为人太过迂腐了些。殿下现在应该招贤纳士,扩大自己的实力。若都如朱郎中这般‘光明磊落’,岂不让别人占了上风?”
马环的话,也正是赵鸿浩担心的问题。虽然朱程君颇有才情,但却为人太正直。这样的人当臣子有可取之处,但若做幕僚,却并不合适。
赵鸿浩觉得自己现在正是冲刺皇位的关键时刻,不能迂腐于手段是否光明。只要与他有利,关键时刻可以不择手段。然而,朱程君却太过死板,从不同意替赵鸿浩做些有悖于他自己原则的事情。
赵鸿浩也觉得可惜,这样一个人才却不能彻底为自己所用。这回,因为真王的事情,赵鸿浩正在气头上,而朱程君却仍然固执己见,才惹恼了他。
“多谢公公指点,本宫知道了”赵鸿浩心中也决定暂时放下朱程君,若将来继承大统,再启用他也不迟。
宫中和朝堂上的事情,宋翊他们并不知晓。他们此刻已经风尘仆仆来到京都。
看着巍峨雄伟的城墙,宋翊终于松了一口气。
原本,三天前,他们就该进城了。可没想到,在京郊百里外大槐树村附近,宋翊他们遇到了一群蒙面人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当时真王身边只有几十人,而对方有上百人,虽然蒙着面,但一看就是有备而来。
不过,最后,那群人还是被真王的人消灭了。京城郊外出现杀手,阻拦他们回京。宋翊明白一定是京都有人不希望他们回去。
这一路回京,大大小小事故不断,刺杀也不少。原本百余人的队伍,现在也只剩下十多人。要不是真王的人武功高强,宋翊他们能否安全回京,也是一个问号。
“终于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