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暖京华
见自家奶奶点了点头,馨香就会心的笑了。
睡醒了觉,往西路花房走。
从馨香的字里行间,沈暖玉得知,京城权贵之家,基本上都有这样的花房,花是统一在京郊农户棚里采买的。培育一亩地鲜花,比种一亩地小麦赚钱多了,是经济作物。
正遇上大梅氏也过来选花,两人笑着互相见了礼,不免要搭讪几句,“三嫂也来选花?”
沈暖玉笑说:“在院里闲着,听说今天新买回来许多花,过这面看看。”
负责打理花房的媳妇听了,就拿过来一盆,笑着建议道:“三奶奶和五奶奶看这一株,这是这批里顶顶好的。”
沈暖玉看了看那长在陶瓷盆里,叶片碧绿,簇红一片的盆栽花,并不认识是什么品种。
大梅氏问管花房的媳妇:“可还是陶家的?”
管花房的媳妇笑说:“四奶奶好眼力,可不正是陶家的。”
大梅氏会心的点点头说:“今年天旱,别的花尚不好活,更别说这莺粟了,倒难得培育得这样好。”
罂粟?听的沈暖玉禁不住又细看了看花盆里的花。
“谁说不是,满京郊,也就只有陶家那大胖娘子能打理出这么好的花了,一共就十几盆,今儿一同去采买的还有国公府范家,本来是他们家早去的,要把这十余盆都包了,后来见是咱们家来了,知道奶奶自来爱这莺粟,给留了一半。”管花房的媳妇笑着说明这花得来的不易。
大梅氏点点头,见一共有六盆,原本这府里也就只有她和二奶奶对花有兴趣,只冯氏又素来不喜这莺粟,喜欢淡色的花种,预备都拿回院去的,只见沈氏似是也对这花有意,便忍痛割爱说:“三嫂不若也搬回去两盆?”
因听说是罂粟花,沈暖玉确实想搬回去两盆养着,只看看平日对什么都不争不抢不上心的大梅氏,这会尤其在乎的神情,就笑着说:“还是弟妹拿回去养吧,我不懂这花的习性,怕养不好。”
大梅氏也就不再谦让,吩咐人将那六盆罂粟花都搬了回去,“其实倒是好养的,养花跟养孩子似的。”
因大梅氏喜欢花,平时和管花房的媳妇接触的便多,这会那媳妇笑着赞大梅氏道:“要说来四奶奶是最会养花的了,一院子的花,各式各样的,倒是比这花房里还丰富呢。”
大梅氏也愿意提她养的那些花。闲聊着天,一来二去,来了兴致,就要邀请沈暖玉去她院里坐坐。
沈暖玉随着大梅氏去了温风院。
果然是一院子的花,左右两排三层高的花架子上摆的都是。
“在家当姑娘时,我倒不爱养这些个花,嫁过来闲着无聊,有一回是他在外面搬回来一盆水冬青,说是瞧着好看,让我养,这一来便开了头。”大梅氏会心的笑说。
沈暖玉听大梅氏一样一样的和她介绍院子里的花种。
临走时,大梅氏还送了她两盆,并悉心嘱咐怎样养能把花养好。
等回到暖风院,没人的时候,馨香禁不住说:“以前不接触不知道,奴婢觉得四奶奶倒是个值得交的人。”
沈暖玉眼看着放在案旁的玉碟梅,却是想起了那几盆罂粟花。原主不是有几亩地么,要是都种罂粟花
正出神想着,突然听巧萍进来说:“奶奶,清风院凑了牌局儿了,打发小丫鬟过来,讨问奶奶玩不玩牌?”
“玩。”
一同玩牌的有冯氏的姐姐大冯氏,徐氏,小梅氏。
冯氏在旁张罗着给众人拿茶点吃,等得闲了,就坐在大冯氏和沈暖玉中间,闲看两家牌,但并不多言。
只玩了两圈,沈暖玉就连赢了二十余两银子,赢的她自己都有些不安,能感觉出来,大冯氏应该是个打娘娘牌的高手,又正是坐在她上家,怎么一张接着一张的给她放牌。
直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儿,沈暖玉就回头看向冯氏,笑着央求说:“二嫂代我打两把吧,我想去趟净房。”
正赶上徐氏摸牌,明眼人谁看不出这大冯氏故意给沈氏放牌,心里很是不快,听这话就淡笑道:“三嫂这是赢了钱,就坐不住了么。”随手故意给下家小梅氏放了一张牌。
“我满了。”小梅氏忙道,将牌拿在手里,直看向大冯氏说:“打了两圈,也该我成一把了,嫂子不待这样玩的吧,连给下家放几张牌了。”
“六奶奶少怪,我打沧州过来的,不怎么会玩。”大冯氏也算是场面上的人了,在沧州时,尽是她大杀四方,哪有一个谁敢赢督爷夫人的钱。这会到了高家,输这些个小钱有什么要紧,另她结舌的是,堂堂侯府,竟也有这么小气的人,输几两银子输红眼了,倒是还不比地方知县家的夫人,也真算开了眼了。
“也该让三嫂赢些个,三嫂不比咱们,有额外的贴补用,每个月就指望着那点月银,够干什么呢。”徐氏笑着,同是在牌场上坐着,输那几个字有什么打紧,她可不似小梅氏那般眼皮子浅,就是气不过大冯氏这么明显的示好罢了,她就是要当众揭揭沈氏的底,看来是现今过的好了,把去年在唐家被人讹赖上偷了丁香的难堪事都忘在脑后了。
这局面大冯氏可当真没预料到,坐等着看一场好戏,就用余光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沈氏。居然是面色如常,一点不现愠色窘态。还真不是个简单的。
沈暖玉淡笑着转着手里的牌,她在想徐氏这是脑袋发昏了么,当着外人面说这么难听的话,传的三太太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