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阳王,云南王,喝酒啊!”林暮对这两个虎视眈眈没安好心的藩王笑脸相迎,这就让人更看不透了。
之前皇帝还想要削藩,怎么转眼就和这两个人这样亲密了。
送美女、关心人家儿子。难不成皇帝真的怕这两个藩王挺进中原的那些精兵了?
大家心知肚明,王燕祥死谏的主要原因不是皇帝选歌姬舞姬的荒唐事,而是因为皇帝想要为藩王立威。
皇帝的老师发难也是想引起皇帝对这件事的戒备。
可惜,他们的这个皇帝恍若未觉一样。
酒过三巡。
云南王好像喝多了,看向林暮:“陛下,本王心里难受啊。”
“哦?这是为何?”林暮猜测重头戏可能要来了。
这云南王和襄阳王已经被自己晾了好多天,看样子今天要说削藩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林暮所料:“本王听闻您想要削藩。”
“云南王这是从哪里听闻的消息啊?”林暮装傻。
云南王不回答,接着说道:“陛下,本王真的很欣赏您,您是个好皇帝,少年执政到今日,百姓安居乐业,盛世太平。”
林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云南王谬赞。其实我对您也很有感情,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您每年来京城的时候,都会教我骑马拉弓,在我大哥还在的时候,我父皇对嫡长子寄予了更高的期望,是您总鼓励我的。我多希望我们还可以像当年一样啊。”
“我们回不去当年,是因为我们彼此站在纷争的对立面。面对的是朝廷和藩王巨大的利益之争,波涛汹涌。”云南王一针见血。
林暮皱眉,她都这样示好了,云南王依旧紧咬自己削藩的事情不放,看来今日的降诞宴,无法平静结束了
林暮的臣子有许多都很有治世才华,毕竟主角光环会吸引名臣的嘛,他们看出林暮不好回答云南王的话,就站出来替林暮说道:皇上也不和白云飞绕圈子:“王爷,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现在的藩王都拥兵自重,您说这不是明显的离经叛道吗?”
云南王有些讥讽地勾起嘴角:“本王的父亲是开国功臣,当年打天下的时候,许诺人家裂土封王,可是这坐了天下,就要收回承诺。难道不讲信义,就是符合经道的吗?”
他目光灼灼,盯得那个发声的臣子心里发虚,只得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有一个臣子接话道:“王爷,裂土封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合理的情形是藩王的实力不可以对朝廷构成威胁。臣大压君,这是历来的大忌。你们云南的兵马实在太多了,领土也实在太大了,陛下每次一说削藩,你们边疆就马上出点乱子。”
“可笑,若是我们连一点保护自己的实力都没有,朝廷的大军怕是早就把本王的领地踏平了吧。”云南王亦是不动声色推了回去。
此时,一直看着云南王和自己臣子吵的林暮终于出声了,她摇了摇头:“朕不会的,朕向来强调以德治国。”
“或许你不会,可是世事无绝对。”襄阳王今日态度也格外强硬。
林暮想缓和一下气氛,端起酒杯:“今日是朕的降诞宴,不谈国事,只谈我们旧日之情的,怎么又扯到这讨厌的事上来了。”
云南王却并不退让:“皇上,以现在的情形看,好像很难回避这个问题吧。”
林暮见白云飞不给面子,态度一下也强硬起来:“云南王、襄阳王,你们该知道,朕是个念旧情的皇帝,朕少时你们对朕的关照,朕都记在心上,朕以后是不会亏待你的。”
襄阳王并不认同皇帝打的太极:“陛下,我父王曾经告诉我,口头上的承诺,永远比不过实实在在的东西。”
“二位王爷想要实实在在的东西?”林暮反问。
“我们只是想要个保障罢了。”云南王语气平静,但暗藏机锋:“陛下既然念旧情,就给我们个保障吧,也让我二人好安心。”
林暮叹气:“二位终究是信不过我。命重兵挺进中原,是不是今日朕若不给你们个保障,你们立马就要和朕兵锋相向啊?”
“陛下言重了。”襄阳王的语气可不像是林暮言重了,反而有一股威胁的意味。
“你们这是大不敬,公然逼迫圣上。”一个臣子站起来喝道。
“无妨,无妨。”林暮的声音有气无力:“云南王、襄阳王,二位王爷也算朕半个叔叔伯伯了,从小待朕就很不错。虽然朕是庶子,但是他们从未以嫡庶区别对待过朕,这份情谊,朕感念至今。二位,你们是不是确实不注重嫡庶的?”
“自然。本王从不看重这些。”襄阳王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扯到这里来,但是也顺着他应道。
“朕不可能直接下旨说永不削藩,这样的圣旨古今未有。”林暮这句话让满朝除了两个藩王都放下心来,他们的皇帝还没有昏了头。
但是马上,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林暮接着说:“但是,朕可以下旨,你们二位努力生儿子,每多生一个儿子,不论嫡庶,朕都会再奖励一些土地给你们,你们封地越大,就越有自保的能力,也就不需要朕这个永不削藩的承诺了吧?”
云南王和襄阳王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
满朝大臣也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浩浩荡荡跪了一地:“陛下,请您三思啊!”
林暮大手一挥:“不必多说了,鲁福鑫,拟旨吧。”
鲁福鑫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也没有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