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林暮只能这样回答,“战争不结束,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不错。”傅宪之拍了拍林暮的肩膀,“秋鸿,那你说,这匈奴指谁呢?”
“自然是南方政府了。”林暮想当然地回答,现在他们不就是要挥师南伐吗?
“没有了?”傅宪之这个疑问的语气,就是还有的意思啊。
林暮想了想,现在局势复杂,不仅仅是自己国土上两个政府南北对峙的问题,“还有自立的军阀,还有清朝遗老,还有……外国列强。”
战乱频仍的年代,不少军阀因为没有了一个强有力的中央集权政府,纷纷自立,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要趁乱发大财。
还有清朝残留的势力,在这个外国工业革命都浩浩荡荡完成了的时代,还做着那鸦片烟中大清王朝的大梦。
而且自己国家势微,那些列强都想要分一杯羹,他们一个个忙着在别人的国土上划分势力,还有些和军阀勾结,势力版图犬牙交互。
“不错。”傅宪之想到自己国家风衣飘摇的局势,也是一片混沌,“秋鸿,战争还有很多还有很久,你就此就不成家了?”
傅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傅宪之早就结婚了,包办婚姻,这也将近二十年了,傅宪之东征西战的,基本上没有和妻子待过几天。
这算什么婚姻?对双方都不负责。
林暮不知道原主对于婚姻的打算,她只能搪塞:“算了,再说吧,戎马生涯,四海为家,也许哪天就在战场上回不来了,我暂时还不想被牵绊。”
“也好。”傅宪之估计是想起了自己的婚姻,不再多说什么。
日头渐高,林暮看到了城门。
进城的时候,孙高官早早就在城门一侧等着了。
“傅督军,傅督军!”孙高官向傅宪之的车走过来。
傅宪之扶着车把手跳下车,十分潇洒,冲孙成余点头示意:“孙高官。”
孙成余陪着笑脸:“傅督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端的一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啊。我对于傅督军的战绩早有耳闻,想当初云岭一役,傅督军仅率万人不到就打得敌方五万人七零八落,连个完整的建制都没了,真可谓少年英豪啊。还有邺城一役……”
这个孙高官话也太多了,傅宪之皱眉打断了他,“孙高官过誉了。”
傅宪之话语简洁,他一向不喜欢说这些客套话。
孙成余脸色有些僵,眼看着气氛尴尬,这时候该林暮出场了,她笑得和善:“我早就听说孙高官是心系国家、忧国忧民,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对于那么多年前的战役都能如数家珍,在下佩服。”
其实林暮知道,这些战役八成是孙成余临时补课,不过她也不戳穿。
孙高官脸色才算好看一些。
林暮接着说道:“督军车马劳顿,身体略有不适,想去督军府先行休息。待晚上舞会再和孙高官聊当年的战役吧。我们傅督军不喜参加舞会,这是听闻孙高官这个地方行政长官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他也很想和您煮酒论英雄呢。”
林暮这就算是给傅宪之打断孙高官讲话找了个台阶,而且说明傅宪之对孙成余的重视,不仅不落孙成余的面子,还给了他面子。
孙成余就着台阶就下来了,“原来是这样啊,那咱们上车,我为督军已经准备好了更加舒服的汽车。”
林暮看了看孙成余身后,是那种小轿车,比行军的没顶棚的大吉普肯定是要舒服的。
孙成余领着傅宪之和林暮上了车,往督军府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