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傅宪之和林暮开玩笑,“秋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唠叨了。”
“这是细致好嘛?”林暮不满地皱了一下鼻子,“做您傅督军的副官,我总得细致一些,不然扣我工资怎么办?”
“挺好的,继续保持。”傅宪之笑着点了点头。
晚上的宴会,是孙成余安排的。
傅宪之故意踩着点到,他到那里一看,胡仁邦居然还没有到。也不管这些,就准备先入座了。
孙成余把座位安排得挺有意思,主座是留给胡仁邦的,他把傅宪之请到了主座左边的位置上,他坐在胡仁邦的右侧,林暮坐在傅宪之一旁。还有几位高官和省里的要员挨着孙成余坐下,而林暮身旁,正正好好是肖文渊和郑依琳。
郑依琳怎么能坐在这一桌里呢?林暮觉得奇怪。
傅宪之在孙成余引他入座的时候,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他一眼,孙成余只觉得冷汗涔涔,他解释:“督军,这不是为胡仁邦委员准备的接风宴吗,所以鄙人就自作主张安排了胡委员坐在主座。”
没等傅宪之说话,林暮就毫不客气地呛声:“我们督军也是刚从军营视察回来啊,也不见孙高官给督军接风洗尘。”
很多话傅宪之那个身份不好说,说了就显得斤斤计较,但是林暮可以说,就算她哪里说得不合适了,傅宪之也可以说她是不懂事,给她打圆场。
孙成余不知道该怎么说,抹了一把汗。
傅宪之也没给孙成余个台阶,他任由孙成余站在那里尴尬,自己径直坐下。
林暮也坐下,没有理会孙成余。
肖文渊心里暗骂孙成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还是替他打圆场:“孙高官,坐吧,关副官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孙成余讪笑两声,坐了下来,“哈哈,我说也是,傅督军是怎么样大度的人物,怎么会和我计较这些。”
这话说得,仿佛傅宪之计较就是不大度,林暮立即怼了回去:“督军是大度,但是有些人仗着督军的大度做小人就不要脸了。”
见孙成余又尴尬不已,肖文渊白了他一眼,埋怨他没事总惹傅宪之和关秋鸿干嘛,不想再理他。
大约过了一刻钟,胡仁邦才到,这排场倒是挺大。
大家都站起来准备迎接他。
傅宪之倒不是真的尊重或者想要巴结胡仁邦,他只是出于礼貌也跟着站了起来。
胡仁邦却自我脑补了许多,他握着傅宪之的手:“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傅督军亲自迎接我,我何德何能啊。”
呃,林暮一脑门子问号,他哪只眼睛看到傅宪之迎接他了,傅宪之顶多是随大流站起来了而已。
傅宪之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只是胡委员来晚了而已。”
胡仁邦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孙成余知道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赶紧和稀泥,向胡仁邦介绍这一圈人,“其实基本上胡委员都见过了。这是傅督军和他的副官关秋鸿。那个坐在肖厅长旁边的,是郑依琳郑小姐,报界出了名的一枝花。当然,她最新的身份,是我们肖厅长的未婚妻。”
林暮有些震惊,这进展挺快啊,都成未婚妻了。
胡仁邦满面笑意,“真是郎才女貌啊,郎才女貌。相信令兄知道了,也一定会为肖三少高兴的。郑小姐好福气,能和肖三少这样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在一起啊。”
听了胡仁邦的话,肖文渊立马不动声色地驳了回去:“胡委员谬赞了,我们依琳是才貌双全,我嘛就差一些了。能和依琳在一起,是我撞了大运。”
林暮兴致满满地看着这一幕,肖文渊是真的喜欢郑依琳啊,都不惜驳了胡仁邦的话。
郑依琳幸福地看着肖文渊,满眼星星。
说话间,孙成余就让人上菜了,冬菇趴菜胆、清蒸鸽子蛋、盐煮对虾、海参炖蹄筋……
一桌子菜,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有。
不过今天,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菜上,每个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各有心思,可惜了这一桌子好菜。
胡仁邦第一个敬傅宪之酒:“傅督军,我敬您一杯,您劳神费心亲**问部队,实乃军官之楷模。”
傅宪之也不客气,举起酒杯和胡仁邦碰了碰杯。
其实胡仁邦这是想要傅宪之解释一下在部队慰问而不回城里给他接风洗尘的事情,他没想到傅宪之居然这样直直受了他敬的这杯酒。
他想给傅宪之一个下马威,“不过,傅督军,您虽然心系部队,爱兵如子,但是也不能因为怕伤了您的兵一直待在这孙高官的地界不去打仗啊。”
“我没打吗?”傅宪之看向林暮,“秋鸿,我们没打仗?”
林暮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回督军,我们于十数日前刚刚与南方政府张正则司令带的北伐军打了一场仗,是在大江两岸,进行了持续三日激烈的炮战,损伤无数啊,那炮浪都能把人掀翻了。”
“我怎么听有的人说那是假打呢?傅督军,您带着如此多的兵马,必须对北平内阁和这千千万万的人民负责啊。”胡仁邦紧锁眉头,故作忧国忧民之态。
“假打?”傅宪之把喝完的酒杯猛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响声,表达内心的不满,“胡委员,您可是亲眼所见?有的人是有的哪个人啊?是哪个瞎嚼舌根子的?他可是亲自跟随本督军上战场了?要是没有,就不要瞎说。实在想说也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