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文渊虽然笑着,但是郑依琳看得出来他心里有多难过。
她走到肖文渊面前,蹲在他身前,手捧着他的脸,“文渊,回头吧,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以后,你可不可以,做个好人?只要你回头,还是可以回到光明里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我知道你心里是想做个好人的,不然你不会喜欢我,你心里是向往光明的。你是想要做一个像我在文章中写过的那样的人,爱国、不畏强权、有理想、有抱负。”
肖文渊撇过脸,避开郑依琳的手,语气冷硬:“我没有办法回去了。我要做个好人,那我两个哥哥怎么办?肖家怎么办?山本介勋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回不去了。”
郑依琳看到肖文渊这个态度,放下自己的手,眼神中突然就有了浓浓的失望:“肖文渊,你可以斡旋,你可以努力,但你都没有,你只是自己说服了自己,你自己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你只能沉沦下去。堕落不需要废什么力气,你很轻松就可以做到。你没有勇气去尝试做一个好人,你不敢忤逆你的父兄,也不敢忤逆那些洋人。你就是个懦夫!”
“你看看你说的那些话,什么叫做没有办法?难道傅宪之没有被洋人威胁过吗?他甚至都要被洋人暗杀了,可是他从来没有屈服过。你的哥哥一心要给日本人做走狗,你和他们大可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俞昭明可以脱离家庭,你为什么不能?你就是放不下肖家的光环和庇护。我不要你一定要有什么高官厚禄,不一定要做什么警务厅厅长,不一定要可以带兵打仗。只要你有心,你哪怕去做傅宪之手下的一个最普通的士兵,也比你身居高位去帮日本人走那些腌臜东西强。”郑依琳的语气越来越冷。
“好了,别说了。”肖文渊猛然站起,看都不看郑依琳一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也不能由你乱说,你这些天,就待在我的府中,哪都不要去了。”
郑依琳瞪大眼睛看着傅宪之的背影,不可置信:“肖文渊!你要软禁我?”
肖文渊没有再看郑依琳一眼,他只是淡淡吩咐门口的佣人,“看好郑小姐,不许她踏出这个门一步。”
任郑依琳怎么样叫他,他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林暮这段日子只能卧床养伤,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只能听别人说,都快憋疯了。
她身体不好,不能处理一些军队的工作,只能管管海关的事情,帮傅宪之分担一下压力。
这天,林暮接到海关那边她安排的人传来的消息,肖文渊走的货好像是鸦片,并且三天后还会再走一次鸦片。
她觉得自己也该下床活动活动了,不然都天天瘫在床上,都快把关秋鸿的八块腹肌吃没了。
“督军,我去海关看着,我就不相信了,肖文渊敢强走这批货。我会带着咱们的士兵的。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肖文渊不敢硬来。”林暮想尽办法说服着傅宪之。
傅宪之打量了一下林暮,看她恢复的确实还可以,而且现在自己的士兵都进了城,他也就答应了,“万事小心。”
“放心吧。”林暮点兵,准备好三日后去劫肖文渊的货物。
她刚下床开始接过自己之前的工作,就又有幸见到了张正则。
张正则这个司令做的也挺有意思,没事就往敌军将领那里跑,仿佛出入无人之境。
而且他还毫不客气地使唤着林暮:“小关啊,去给我和你督军温壶好酒,我们要煮酒论英雄。”
林暮无奈,这人倒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刚喝了一杯酒,他就急不可耐地跟傅宪之倒起了苦水:“宪之兄,你可得帮帮兄弟我啊。我们说好要要求各自政府重启南北和谈,可是现在我被人家看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点兵力都调动不得啊,你得帮帮我。”
傅宪之伸出一根手指虚点了点张正则,“你要是真想调动,有什么调动不了的。你少蒙我。你小子什么不敢干,那个委员要是把你惹急眼了,你能直接毙了他。”
“这不是师出无名吗,我可是还想在南方政府接着干下去呢。”张正则委屈巴巴地看着傅宪之。
林暮忍俊不禁,张正则一个快四十的大男人,常年带兵打仗,一脸的风霜,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装委屈,这幅画面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傅宪之无可奈何,“行了,算我欠了你的,说吧,要我怎么办?”
张正则哈哈一笑:“借我一个师的人马。”
傅宪之立马明白,“你是要借所谓战争摆脱那个委员啊。”
“是啊,还是你老兄了解我。”说着,张正则递给傅宪之酒杯,“喝。”
张正则的事情就这样被敲定了,林暮估摸着他把事情解决好,傅宪之这边就该和他一起联合要求南北和谈了。
到了肖文渊走货的那天,他一直拖到深夜,估计也是怕被人在海关堵了。
可惜,林暮就是特意要堵他,不管他什么时候走这批货,她都等着他。
终于,肖文渊出现在了海关,和山本介勋一起。
林暮施施然走出来,“肖厅长,山本先生,这么晚了,什么货这么重要啊?”
“一船水果而已,压不得,等两天就坏在船上了。这不,我就来插个队。关副官我给个面子吧。”肖文渊表现得很镇定。
“水果?”林暮微微一笑,“您放心,肖厅长的面子我肯定给,插个队没问题。不过我得查一下货物。”
“关副官,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