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暮的话语,鲁福鑫和陈沅芷都觉得恍若梦中。
鲁福鑫先反应过来:“这……陛下,兹事体大,是不是明日上朝再听取一下各位大人的意见。”
“鲁福鑫,你今日话太多了,颁旨去吧。”林暮语含警告。
鲁福鑫听了,赶紧低头应道:“诺,奴才这就去。”
待鲁福鑫离开,陈沅芷都还是一副恍若梦中的样子。
林暮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都没有什么反应,“怎么,惊喜得傻掉了?”
被林暮的话惊醒,陈沅芷手足无措站在那里:“陛下,您……”
林暮见状,笑着把陈沅芷拉着坐在凳子上,“好了,坐吧,从现在起,你就不是贱籍了。”
陈沅芷刚刚贴了一下凳子,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又跪下:“陛下。”
“好了,别跪朕了。你日后想做什么呢?你可喜欢跳舞,若是喜欢,你的舞姿那么美,就接着做个舞师也不错,以后定能成为舞蹈大家。若是不喜欢跳舞,就做些小本营生,嫁个真心待你的人安度一生也不错。”林暮替陈沅芷设想起了她的未来,并且伸出手想把她扶起来。
谁料,听了她的话,陈沅芷死都不肯起来,只是跪在那里泪水涟涟:“陛下,陛下,您如此真心地为奴婢设想,奴婢,奴婢……”
“朕也不是特意为你,你的问题也可以反映出整个国家的问题,你代表着千千万万个和你一样的可怜人,朕的治下,不应该有如此多的可怜人,是朕的错。”林暮不想她误会自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不能惹上桃花债啊。
陈沅芷听了林暮的话,却更加死都不肯起来了,只是泪水涟涟。
林暮觉得奇怪:“沅芷姑娘,你哭什么?可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无妨,你尽管告诉朕,朕一定会为你解决的。”
陈沅芷抬起头,和林暮对视了一眼,林暮不由感慨,这美女就是美女,哭成这样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不像自己这种凡人那就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见陈沅芷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暮屏退侍女:“你们都退下吧。”
“诺。”待宫女们都退下,林暮柔声问陈沅芷:“沅芷姑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尽管说,这里没有其他人,朕会为你做主的。”
“陛下,奴婢对不起您。”陈沅芷重重对着林暮磕了个头。
这可把林暮吓了一跳:“沅芷姑娘,你快起来,你哪里对不起朕了呢?”
“奴婢,奴婢。”陈沅芷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脊背挺直,跪在那里却也自成一派风骨。
她深呼吸了几下:“陛下,奴婢受制于云南王,他让奴婢想法子做了您的妃子,然后给您下一种*屏蔽的关键字*。”
云南王?林暮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沅芷接着说道:“他给奴婢下了毒,这宫中他的眼线会每日给奴婢送解药,若是一日无解药,奴婢就会全身骨头像断了一样的疼,如果疼够七七四十九天还无解药,就会身亡。”
“奴婢也曾经试过违逆他的意思,实在是太疼了。而且,他挟持了奴婢的姐妹,要是奴婢不听话,他就要折磨死奴婢的姐妹。如果奴婢听话,他会想法子在事成之后为奴婢和奴婢的姐妹们脱身,让我们换个身份,远走高飞。”说到“换个身份,远走高飞”,陈沅芷叹了口气。
“奴婢实在没办法。奴婢自知犯了十恶不赦的死罪,罪无可恕,只求陛下不要迁怒奴婢的家人。”说完,陈沅芷似是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
这个云南王,林暮亲切地问候了他们家的先人。就知道自己这样摆了藩王一道,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怪不得陈沅芷总是相对自己“以身相许”,看来不是什么气运,而是云南王、襄阳王这两个老匹夫的设计。
“你可知道,你告诉朕这些,你会没有解药,会死的,而你的姐妹也会惨遭毒手。”林暮觉得有些揪心,这个姑娘真可谓是命运多舛。
“奴婢知道。”陈沅芷是个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陛下,自从奴婢进了宫,奴婢才知道您是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奴婢不能因为自己一家的生死,就让天下百姓失去您这样的好皇帝,不能让天下落入云南王那样卑劣的小人手中。”
林暮眼睛有些湿润,这样知大义的姑娘啊,“起来吧,朕会想办法保全你和你的家人的。”
“陛下不生气吗?”陈沅芷壮着胆子问,“奴婢欺瞒陛下,包藏祸心,企图谋害陛下?”
“是人,就都会贪生。生命如此美好,谁不想活着呢?”林暮站起,扶着陈沅芷,让她坐下,“你说出云南王,就相当于已经放弃了生命,舍生取义,这样的义举,朕铭记在心,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谢谢陛下。”陈沅芷越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这样通情达理的皇帝她不拥护,难道要帮云南王那样的乱臣贼子吗?
看陈沅芷情绪平复了,林暮问道:“朕今日屏退那些宫人,其中是不是有云南王的眼线?”
“陛下圣明。”说起这个,陈沅芷叹气:“她定然猜出奴婢说了什么,奴婢只怕命绝于此了。”
“朕不会让的。”林暮怎么能让这样帮她的人死于非命呢,“这是什么*屏蔽的关键字*,难道宫中的御医都解不了吗?你且放心。不过咱们现在不要打草惊蛇,就让他们的眼线以为朕荒淫无度吧。”
林暮走向内屋,把床上被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