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城同往日并无差别,甚至因最近清流剑宗又广收弟子,临近剑宗的它变得格外热闹。
街上凡人修士混杂在一起,天上是剑光纵横,地上是修士摩肩接踵挤挤攘攘,难得的做到了仙凡和谐。
能进青山城的凡人当然不是普通凡人,要么是凡俗的皇家子弟,要么便是族中出过修士,来往间见着头顶飞掠而过的剑修,并不似寻常人那般敬畏万分。
他们也都能『摸』出几块灵玉,前往城中的的茶楼喝上一口灵茶,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听里面的说书先生谈些修真界传闻轶事。
上首端坐的说书先生也同凡人不一般,身上竟也有筑基期的修为,手一挥便让远处的茶盏稳稳飞至手中,配上白须冉冉道袍飘飘的模样,隐约间很有得道高人的风度。
有见识的凡人自是纳闷为何筑基期也来说书,没见识的则是大开眼界,还没等他开讲就已信了三分。
“清流剑宗毕竟是修真界第一等的大宗门,凡是拜入其中的弟子行走在外无不受到旁的修真门派三分敬重。”
当然,说书先生没明说的是,敬重是三分,剩下七分是畏惧。
剑修们想要领悟剑意多得在战斗中获取,因此他们就爱拔剑邀战,战就算了,清流剑宗那帮人的剑法还厉害得吓人,剑法厉害就算了,他们邀战还要拿灵玉做赌!不打就缠着不放。
茶坊中其他宗门的脸上神情微妙,谁乐意跟他们打啊!还不得见了就绕路十里?
说书先生拿起灵茶抿了抿,笑着继续道:“若你们有幸拜在清流剑宗门下,却也得根据根骨天赋被分入外门和内门,但入内门者,无一不是未来的天骄弟子,且不说金丹,便是元婴亦有希望。若你高根骨稍逊被成了外门弟子,那便只能修习普通剑法,得运道极佳才有机会拜入内门。”
眼见底下不少人都面『露』失落,似是知晓自己根骨不算顶尖,拜入内门无望。
这老先生一拂长须笑道:“当然,若是拜入外门,未尝没有机会,今日我便同你们讲一个外门女修的故事,那小姑娘年芳十五,名唤温云,本是清流剑宗一外门弟子……”
在门口站着的小二将『毛』巾往肩上一搭,瞧着座上宾客听得目瞪口呆的模样,不由哂笑自语:“这些人可真是没见识,竟连温云仙子的事儿都没听过。”
这时,一道轻柔动听的少女声音自外传来。
“哦?小二哥,难不成她的事儿传得很广了?”
小二正要答话,抬起头后看见那两张脸后却愣在原地,一时间竟不知道先看哪个好,痴在原地。
那少女面上『露』出笑容,将眉目间的清冷化了三分,越发惊艳:“诶,你还没说呢,那温云仙子的事儿到底如何?”
“您看着眼生,想来是外边来的吧?没听过也正常。”
小二反应极快地笑着替她寻了个理由,又接着解释道:“温云仙子的名声现在可是大得不得了,据说是现在年轻一辈最有天赋的修士,且不说修真界中的仙长们传得广,便是咱们这些没见识的凡人都爱听她的故事,茶馆酒肆,无一不在传。”
少女脸上的笑容又深了几分,忽然扯了扯边上那年轻男子的衣袖,后者无奈地拿了块灵玉出来,她便大方地将灵玉送到小二手中,轻笑道:“既是这么有名的仙子,那我可不能错过,定要好好听听。”
小二惊喜地看着手中那枚晶莹剔透的极品灵玉,连忙跟在身后招呼:“贵宾两位,楼上请!奉好茶!”
叶疏白坐在楼上包厢喝着茶,默默地看一眼温云,提醒:“这是你进的第三家茶楼了。”
温云坐定后拈了块点心送入口中,无所谓道:“这不是师兄们的剑尚未修好,需得在这儿停留两日吗?”
兴许是那三人当初没日没夜渡外海,又总是三人同挤一柄剑的缘故,佩剑都有些受损。
此番正好路过青山城,温云索『性』将玄天秘境中寻到的诸多宝石都给他们,让他们好好地养护下宝剑。
至于她跟叶疏白,则是优哉游哉地在城中喝茶饮酒,好不自在。
这会儿下面的说书先生正说到温云怒斩谢觅安,拔剑潇洒剖金丹的片段,台下听客大声叫了句好,凡间的金银修真界的灵玉,一应朝着台上掷去。
温云也不例外,又从叶疏白那儿顺了块极品灵玉往下丢,还不忘夸一句:“这说书先生的口才比上一个好。”
叶疏白叹气,对上她脸上的兴奋,也只好配合地问一句:“从何可见得?”
她便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他方才对我的美貌细细地形容了一番。”
叶疏白哑然失笑。
说书先生对丢到台上的东西并不在意,笑着拱了拱手,云淡风轻地继续讲了下去:“却说这温云出自第十峰,大伙儿兴许都听过清流剑宗有九峰,对着第十峰闻所未闻,如此这般需得从温云的师尊身上讲起,温云的师尊名唤叶疏白,是五百年前声名远扬的天才剑修……”
听到这里,温云往下掷灵玉的动作一顿,脸上不由得『露』出错愕之情,惊疑不定地回头看向叶疏白:“竟然有人敢说你的事!”
叶疏白的事在五百年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但是五百年都过去了,亲历那个时代的人几乎全部耗尽寿元死了,再加上那几大宗门刻意在史书上抹去了他的存在,底下的人也自觉地对此避而不谈,一代又一代地传下来,已少有人知晓他的事了,便是听到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