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个说辞真不是一句心寒能定义的。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他真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亲朋好友?利益至上!手足兄弟?富贵可以同享,有难——恨不能立刻斩断!
所以什么都是假的,只有儿子才是亲的……权势、富贵都是过眼云烟,为了这些,他与自己儿子离心离德十几年,值得吗?不值得——可是他明白的太晚了!
童二爷心里也是一惊,取代老大成为童家族长是他半辈子的梦想,奈何他机遇不如人,这些年一直屈居这个庶出大哥之下,嫡弱庶强,让他这个童家嫡子一系要仰仗庶出的大哥过活,日子过的十分憋屈。侄儿和曲家丫头离婚,童家和曲家闹掰,他还以为这是个能取代大房的机会,便同曲家交好,还自作聪明地让人‘打压’夏家老大老二,结果这才多时,夏家翻身崛起了,连曲家都示弱了,服软了,将被发配的长子一房叫了回来,取代了曾经最受宠的四房,紧接着又传出夏沅的亲舅舅是天玄宗的掌门而曾经被‘撵走’的侄媳妇还是他唯一胞妹,整个一出反转剧,可把他们坑苦了!
心里也是后悔万分,若是当初能善待人家母女一些,这会作为仙长的亲家,完全可以在帝都横着走。
只是有钱难买早知道,这样间接害死人胞妹的大仇,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跟大房清算继而迁怒同他关系最近的两房,又顾忌夏沅和侄子童君翰的关系,不敢像旁系和出嫁的闺女们那般直接跟大房撇清关系,就这么不远不近提心掉胆地相处着,这么憋屈着私下里肯定要抱怨几句的,也不知哪个嘴碎的就给传到了老大耳中,心里把那些人骂个要死,面上却不能承认,“到底是谁在大哥跟前乱嚼舌根的,没有的事,您这样还叫老,那弟弟我岂不是要去见咱爹了,”
本来是习惯性地一句恭维话,不过在看到老大今日的面貌后,有些愣住了,这才多久没见,“大哥,你真的变年轻了,”
那满头的白发竟然返黑了,面色也是红润有光泽,比他这个当弟弟的都显年轻,精神头也好,“你这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想到百宝阁里卖的那些好东西,还有夏家那一家子从上到下反自然规律的年轻态,便觉得自己戳中事实了。
“哪有什么灵丹妙药,不过是一些兽骨酒和养生的丹药……”
“也没见过你去买啊,”好意思去吗?
“还不兴我儿子闺女孝敬的?”
“得了吧,”童二爷瞄了眼他手中把玩的玉,味酸道,“若没有人丫头允许,就凭大丫那点工资,能孝敬得起你一块暖玉?”很是有些羡慕妒忌恨。
童老爷子也没否认,本来也是,若夏沅不乐意,大闺女和儿子只怕也不敢冒着得罪夏家得罪天玄宗的危险给他这些暖身玉养生酒用。
他的默认让童二爷心更酸了,他这个大哥真是比他命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否极泰来,这都是什么命!
“到底是亲孙女,就算人家不改姓,可该孝敬的也没少孝敬,比你家三丫可有良心多了,”忍不住就想说两句酸话膈应他。
果然就见童老爷子脸一拉,那些跟家里撇清关系的出嫁女儿里就有她——过年人不来,节礼也没送,这还是自己的亲闺女呢?当真比童二爷还无情。
眼见冷场了,童耀忙打圆场道,“也不定是小堂姑的错,兴许被婆家那边给缠住了,明天才是回娘家的正日子,到时候大堂姑二堂姑肯定去叫小堂姑一起的,届时孙家那边还敢不放人?”
大年初二,出嫁女儿回娘家,之前不到,这天到也能说的过去,童二爷撇撇嘴,“孙家那边放不放人,就看你二叔今天在夏家什么光景了,”
童耀真想把自己爷爷嘴给堵了,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尽拆台,他看向一直沉默着的三爷爷,希望他能帮忙转移下话题,童三爷不负所望,“大哥,这段时间君翰去哪了,怎么今个才回来?”
对于自己胞弟,童老爷子还是给几分面子的,“我也不知道,他今早到家就带着砚砚去夏家了,话都没跟我们老两口说几句,”老太太这会还气的在楼上躺着呢?不是气儿子,而是气自己眼皮子浅,害苦了老儿子。
“这么着急,莫不是为初五天玄宗甄选外门弟子的事去的?”
“这个他也没告诉我,”
“肯定是了,哎呀,大哥你糊涂,就算君翰跟茜……曲家那丫头离婚了,但依然改不了砚砚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事实,你怎么能让君翰把砚砚带去夏家,这不是戳人眼睛么?让好不容易维系出来的感情坏在这个上面,该让君翰带着耀耀或烁烁去探探水的,毕竟他们跟曲家可没有关系,大哥,你……唉,”糊涂啊!
“爷爷,二叔一向有分寸,他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用意,等二叔回来再说吧,”童耀拉住自家爷爷,终于知道为毛自家爷爷身为嫡子,却被两个庶出的叔伯压制了一辈子,这脑子也是没谁了,前面还好,后面越说越不像话,这种话是你这个做异母兄弟该说的么?就算童砚是曲茜生的不假,但那也是大爷爷的嫡亲孙子,没道理人家有机会不提携自己亲孙子,却提携你这个异母大哥的孙子,这不是傻吗?
没见人家亲兄弟都没说话么?
边说边跟自家爷爷打眼色,童二爷到底聪明了一回,接收到了自家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