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究竟在说什么?”游兴学终于忍不住问了。
简溪音勾起一个勉强的笑。
“它说要它带我们去找神秘人也可以,不过要答应它一个条件。”
猿也会跟人谈条件?!游兴学已经不能用大吃一惊来形容自己的听到这句话的惊讶了。
他磕磕巴巴地问她:“什、什么条件?”
简溪音有些难为情,但还是说出口来。
“它说它想让我帮他捉身上的虱子,但是我不同意。”
游兴学都急了,捉虱子有什么大不了的?答应它就好了啊!那点子羞耻心跟自己的命相比,哪里值得一提?
就听见简溪音接着说:“然后他就换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换你去给它捉虱子!”
刚想要劝简溪音答应它这个条件的游兴学瞬间哑口无言。
游兴学憋红了脸:“它怎么……会提这么莫名其妙的要求?”
巨猿看着简溪音痴笑了一声,其实它一直都有被虱子骚扰的烦恼,它们猿就是这样,喜欢两口子只见互相捉虱子,巨猿就是想借这个机会,感受一下这个雌类的温柔,没想到她会这么生气。
巨猿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选择让游兴学帮他捉虱子。
游兴学脸青白黑的,这……这不是荒谬吗?他堂堂一个大企业的高管,为什么要去为一只猿做这种事?传出去都会让人笑话。
更何况巨猿体积这么大,身上的虱子也一定多如牛毛,他光是攀爬上巨猿的身上都会费好大的劲儿,这帮它捉虱子,那得捉到什么时候啊?
看出了游兴学的抗拒,巨猿也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爱捉不捉!反正没命的可不是它!
游兴学看到巨猿那只不屑的眼神,瞬间受到了一万点暴击,他刚刚好像被一只猿给鄙视了。
游兴学咬牙切齿:“好!我捉!”
说完,便吭吭哧哧地爬到巨猿的身上,开始巨细无遗地帮巨猿找起虱子来。
可是他没想到,巨猿身上的虱子竟然也是变异的那种,一只虱子足足有他拳头那么大,一个跳跃,简直都比他高出几个脑袋,根本就捉不住!
游兴学一气之下,用树上的藤蔓编了一个网,再次捉起虱子来,就轻松多了。
只是巨猿身上的虱子太多了,游兴学光是在巨猿身上爬来爬去就已经足够耗费体力了,还要追着一只只虱子跑,刚才他差一点就在巨猿身上踩滑,一不小心摔下去。
几个小时下来,游兴学自认自己天天健身的身体也经不起这般折腾,终于给累趴下。
简溪音拼命憋住笑,终于她看到游兴学已经不行了的时候,终于甩给巨猿一个适可而止的眼神,巨猿领会,站起身来,抓着游兴学的一只脚,便甩到自己的背上,用它两只手,将简溪音捧起来,贴心地安置在他的锁骨处,带着两人前往去寻找神秘人的踪迹。
游兴学已经被累到怀疑人生,见巨猿竟然没再为难他,终于带他们去找神秘人,不由得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只是他们走出庙宇的时候,听到一阵呼救声。
“游兴学救我——”
游兴学回过头:“好像有谁叫我?”
简溪音摆摆手:“我怎么没听到?大概是你太累了,累到出现幻听!”
游兴学不明所以,可能真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才会这样的,随即安心跟着简溪音上路。
而在庙宇一个佛像下面,一个女人被几根藤蔓绑了起来,一群猴子守在她旁边,将刚刚被她用舌头顶落的布块,重新塞进了她的嘴里。
这人就是何诗诗。
简溪音只是做好万全之策,让巨猿逮一个女人回来,何诗诗只是碰巧落单,被巨猿抓住给捆起来,为的就是要保护她,谁知道霍希成在外面会不会把所有女人都给干掉。
而在另一边,霍希成凭借他的身手和嶙峋的石头,很快就借力爬上了悬崖,此时那两人正意得志满地准备回去告诉众人这个好消息,不过一瞬,两人便被一根细细的钢丝,给勒断了脖子,甚至连自己的死亡都没反应过来。
血一滴一滴从丝线上滑落,在地上竟蜿蜒出一片他们平凡而单薄的一生,他们不知道,他们的血将促成一个杀人狂魔的诞生。
霍希成两指捻过钢丝,粘稠的血迹便在他手上留下两条血刃,与此同时,他的眼底一片红光,闪烁着冥冥的黑气。
霍希成行走漫无目的,但他所到之处必然了无生机,他的感官变得异常敏锐,哪怕地面上昆虫摩擦叶面发出的细微声响,都可以惊动到他,随之而来的便是灭顶之灾。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没有一样活物能从他手下离开。
霍希成的出现让整个丛林都为之恐慌。
惊鸟、嘶吼、尖叫,所有一切因为恐慌而发出的声音,都是这个男人造成的,他是一切恐惧的源头。
他们本以为杀掉简溪音,一切都会好起来,可是他们还没好起来,霍希成却来了,带着绝望的阴霾,笼罩在所有人的头顶,他们四处逃窜,哪怕身上有足够的枪支弹药,但都无法对霍希成作出任何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