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音匆忙追上去,跟着那个背影,走过一条大街,现在正好是上班高峰期,她去往的方向与人潮逆行,她不停推开面前的人,只朝着一个方向追去。
只是途中路过一个红绿灯,两人隔着一条马路,明明只有三十秒的时间,却无比漫长,当绿灯亮起,简溪音再追上去,却发现人已经消失不见。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一块纸屑,是蓝鲸酒店的订房名片,上面写着一个时间。
简溪音将名片收起来。
太像了!
如果真的是他的话,那这个世界都不会安宁的。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应该就是韦伯斯特,世界上最伪善、邪恶的人。
谁又能想到曾经在法学界如雷贯耳,史上最年轻的**官竟然会是一个如此令人胆战心惊的罪犯。
韦伯斯特是一个天才,年纪轻轻就拿下了最高学府的法学博士称号,还顺利当上了举世闻名的**官,毫不夸张地说,历届的**官,几乎三分之二都是从他手里教出来的。
他的荣誉足够被记载到教科书,甚至他的每一句话至今仍然是法学界的名言,哪怕他是一个罪犯。
但是或许曲高和寡的人生让他感到无趣,竟然会想到作出如此疯狂的举动。
他擅长蛊惑人心,他的美丽和强大让所有人都忍不住信服他,而他正是利用自己的这番魅力,几乎把所有人都征服。
伦教是他一手创立的宗教,信徒们就像是着了迷一样,将他的话奉为圣经,以他的意志为自我意志。
但是同别的宗教不一样,韦伯斯特一手创立的是一个□□。一个会伤害他人性命的□□。
他们聚集在一起,宛如中世纪的教皇,将所有他们眼中的异教徒,用火烧死。
当然他们的手法要残忍得多。伦教有一种特殊而狠辣的手法,来处置他们认为的有罪者。
有一种手法叫做清洗灵魂,也就是用水,经由管子连接身体,不停地往人体内注水,慢慢看着受害者的身体被水涨开,有的受害者在这个过程中,内脏会被涨裂,直至爆破而死。
若不是警方派来卧底潜伏在里面,将他们一网打尽,他们不知道这个□□将来会多么声势浩大。
也因此,韦伯斯特被捕,当众人得知这个臭名昭著的□□头领竟然是万众敬仰的**官时,所有人都震惊了。
这时候,没有人敢去审判他,因为他们都同他有过交情,一是为了避嫌,另一件事就是因为韦伯斯特太强大了,他曾经当过律师,他长得风度翩翩,在法庭上谈笑风生,胜诉无数,是律师界的常胜将军,他们也知道韦伯斯特有那种能力可以让自己反败为胜,所有律师都不敢接下的活,他敢接,还能打一场漂亮的仗。
凭借韦伯斯特的智慧和对法律的了解,他清楚地知道哪些法律漏洞该被他利用到,他一定会为自己辩护,届时作为法官的他们,如果因此作出完全有利于他的审判,把他放出来,恐怕会遗臭万年。
当时所有人都不敢接,他们互相甩锅,最终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到简溪音手上。
简溪音年纪尚轻,被委以重任,不骄不躁,有的只是一种痛心。
因为她也曾仰慕过他们法学界的这一座丰碑,甚至不远千里奔赴泽西州,只为听他一堂课。
她还记得,他的课总是座无虚席,甚至不是这个专业的学生都会前来欣赏他的风采,那时她坐在最后一排,韦伯斯特的眼睛明亮且睿智,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灼热,韦伯斯特很快注意到了她,那一眼,简溪音永世难忘。
从此他便成为简溪音追求正义的指路明灯,然而这盏灯火却突然熄灭了。
简溪音痛心疾首,如今来由自己审判她的偶像,简溪音并不像是对待犯人那样在法庭上对韦伯斯特,反而是以一个法律人的身份向他提出质询。
所有人都印象深刻,在那一天,韦伯斯特在法庭上意气风发,将对方律师说得哑口无言,而简溪音并未用上那些他曾经在课堂上教过的方法,用一种极其真诚、痛心的眼光看向他。
她说:“韦伯斯特,你还记得曾经入职时候的誓词吗?”
韦伯斯特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简溪音会突然这么问,但他还是将那句誓词完整地念了下来。
“我宣誓,我将支持、拥护公平正义和国家利益,对抗一切国内外敌人,并因此承担真正的忠诚和责任。我承担此条件是无条件的,没有任何的保留和逃避……”说到一半,韦伯斯特戛然而止,突然明白了简溪音的用意。
是的,虽然身为一个法律人,她的经验远不及韦伯斯特那般智慧果断,但她赌的是他曾经愿意为了法律和正义奉献一切的热爱。
即使伦教在他的掌控下,犯下数以百计的罪行,可是她能感觉到,韦伯斯特年轻时候也曾是一个满腔热血的法律人,她问出的这句话,只是想看看他是否还保留着一个法律人的初心。
“那现在,韦伯斯特,请告诉我,你方才所辩护的一切,没有经过篡改和修饰,所有的话都是发自内心最真诚的表达吗?”
韦伯斯特说完誓词,沉默良久,最终低下了他那高傲的头颅,发出一声自嘲。
“真是败给你了!”
众人都开始屏息,想知道韦伯斯特应该如何应答,随后就听到韦伯斯特脸上重新换上轻松的神色,以为他不会在意这个菜鸟法官的幼稚问题。
“假的——”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韦伯斯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