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召来冯敬等副将,命一人率兵如山、砍伐木料;另一人则回市购置瓦罂,需数千只之多;他则亲领数千兵士留守于此,摇旗呐喊,大造声势,牵制对岸魏军。
二副将虽是一头雾水,不知主帅打算,但韩信于军中甚有威势,他们也未多问,只安心听令行事了。
与此同时,认为大军在灵璧逗留过久,却始终未从出使诸国的陈平等人处听得佳音的项羽,则快要坐不住了。
他本就是不屑斗智,只想以力征四方,斩尽不服的暴戾脾『性』。
能忍耐至今,已是前所未有。
一晃眼已入二月,冬去春暖。
项羽的耐心业已濒临崩溃。
他思来想去,既不愿再漫无目的地枯等下去,也不愿负了爱将一番用心良苦的谏言,遂决定将吕布召入帐中,好说道说道。
大大咧咧地迈入主帐之中的吕布,纵使想破脑壳,也猜不出这缺心眼的憨王竟怀着要说服他的妄想。
——否则定要笑掉大牙。
他只当是九江局势有变,到底事关他助楚一统天下、才好逮那刘耗子的大计,哪会轻忽对待,立马赶来了。
卫兵早得王令,哪会拦他,径直去了通报这一步骤,一见吕将军来到,即刻让行。
吕布做惯一势之主,也不觉得有甚么不得了的,大步流星地迈入帐中。
却见这项呆子一脸高深莫测,正襟端坐于主位上,好似思索着什么紧要大事。
以眼角余光捕捉到爱将身影,项羽微抬眼帘,重瞳定定看去,不假思索道:“坐。”
吕布理所当然地来到离项羽最近的老位置,干脆利落地坐下。
旋即目光炯炯地看向项羽,显是等待下文。
项羽面容冷峻,心里却为难得不知如何开口。
叔父在世时,他不必作甚筹算,只需奉命行事。
后成了楚国主帅、堂堂霸王,则成了谋士想方设法以策谏他,他只需听上一轮,决定是否采用。
哪曾劳烦他搜肠刮肚,斟酌用词、亲自说服底下将士改变心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