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的是在京中街上瞧见过曾经的政敌布衣而过。信中沈天湛只是一笔带过,不过李季能想象的道,当年沈天湛败走被贬至贫瘠小县城,现如今风光回归,又会是怎样光景。
当然,李季没有为沈天湛高兴。政敌未必是不死不休的死敌。唇亡齿寒。曾经将沈天湛斗败的敌人,现在成为一介布衣。这是否是沈天湛的未来,还未可知。
李季和二狗子听了信,心里头满足。第二天就带着些粮食,牵着小尾巴带着松松和淘淘去了第三处巨型帐篷。
当年县太爷给二人准备住处,一共准备了三个,第一处二人一直住着,第二处伪造成了假营地,现在就被放弃了。这第三处从始至终都没人去过。
二人带着地图,寻着标记走过去。等过去看院子里已经长满了杂草。去年刚建成的时候,应该都被收拾干净了。只是一直被冷落,让原本的主人重新找回了领土。
二人忙了一个多时辰,将所有草都弄干净了,闷了一小锅米饭,炒了四盘小菜。摆在桌子上二人相对而坐,时光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那时候俩人刚刚有了些银子,过上当时以为的最奢侈的日子。那时候二狗子还没有爹,生活里头也只有两个人。
二人的厨艺照比下人里头的厨子差的太远,但都是对方熟悉的滋味。李季喜欢吃的泡菜炒r_ou_末,二狗子喜欢吃的土豆炖j-i。一点腊r_ou_切片抄了些青菜,几根葱洗干净了留着蘸酱吃。
李季足足吃了三大碗饭,然后看着二狗子横扫饭桌,满足的打一个饱嗝。
“咱们有空再带过来些牲口吧。那边让他们八个人自己住着,咱们过咱们的,下山的时候带上几个人,好歹能帮着挡住难打发的。”
李季说话二狗子从来都没意见。点点头,将最后一块土豆塞进嘴里。他的肚子也鼓了。
这二人名下的下人们都快哭瞎了。旁的都是恨不得把一个仆人当两个人使,不满意了就动辄打骂。他们四十来个人伺候两个主子,结果这俩主子跟躲贼似的躲着他们。上赶着伺候都躲着。现在好,直接躲起来自己过日子去了。
你说这工钱还领着,人却不用伺候。换人可能觉得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他们这群人心里头可不是滋味了。
而这群人特别是当丫鬟的,大部分都跟半个小姐似的,打小为奴为婢,干的就是j-i,ng细活。也就是端个差送个水的,真让他们干地里头的粗活也干不来。
李季想了许久,干脆将他们一次都聚起来。
那些干部的粗活娇滴滴的姑娘,就安排他们织布绣花,绣出来的东西找关系帮忙买了算是个收入。然后按照以前的月例给他们开工钱。
那些读书认字的小厮,安排也容易,战乱过后百业待兴,李季随便盘下来几家店面让他们自己打理,做什么买卖给他们分成,当然李季还是拿大头。
那些字也不认识的,就让他们在村里头开荒安家,种了地自己吃,多余的全都归李季所有,李季还是每个月给他们月例银子。
战乱过后无家可归的乞丐多。
李季跟二狗子去看自己名下的店面的时候瞧见了不少可怜人。安排了一片被半空的过去的居住地,每日在那里施粥一次。而另一边会安排些活,比如盖房子、种地、砍柴、烧炭一类的活,愿意干的,一天就能喝上三回粥,还会有一点小菜。
这十里八乡对李季和沈家世子爷的名号愈发如雷贯耳,李季也多了个名字,李大善人。
老话说清则独善其身,达则接济天下。
现如今李季花开遍地,跟二狗子的家产多,赚的银子也是一笔大数目。给下人们开资、雇用伙计、开店做各种各样的生意,这么多花出去的银子多,收入却很快回了本。就以当前的利润来看,就算没有沈天湛留下的银子做底子,要不了几年李季也做的本县的首富。
原因无他,本地的富户基本都逃离了,留下的,在吴军到来的时候,也被搜刮了大半。真正富有的人没几个,顶多是些家里有闲钱的。
街里的那间皮货店又开业了,还是原来的掌柜的,伙计却已经换人了。
李季看着自家生意来回看看就要写日子。等想起来的时候,天气又冷了下来,因为开春没几乎人家播种,这秋天到来,也没多少收成。也就是山上收成不少,但跟山下没什么关系。
李季跟二狗子就俩人,穿上一声舒服的褂子,就起身走入了那熟悉的皮货店。
当年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二人还是泥堆里头走出来的,手里拿着一张带着点杂色的白狐狸皮子,满是忐忑的过来是谈价钱。
掌柜的j,i,an猾,往下头压价,李季试探x_i,ng的走出去,认识了沈天湛府里头的采买管家。
可以说是李季一切变化的一个开始,也是跟掌柜的深交的一个开始。
当年掌柜的听了李季的话,上缴了全部的家产跟着上了山。下山以后,口袋里也就那么几两银子,还是因为一家几口,多分了几两。
战乱过后,各色生意遍地开花。等沈天湛走了以后李季手里嫌钱多,本着给下人找活的心思开了不少店,独独没开皮货店。
资助了皮货店掌柜一百多两银子,让他在这里将店再开起来。这以后李季这边再有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