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看到书架上有些感兴趣的书，不小心就耽误了些时间。”我灵机一动想找了个理由。

“辛丞什么时候变得喜欢看书了？”欠美随即问到。

你们两个人到底是哪边的？我在心里暗自斥责到，怎么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就投靠琼安了。

“我不喜欢学习不代表不喜欢看书吧？”我反驳到，“琼安主教书架上的书有些还蛮有趣的，我本来以为都会是宗教方面的书籍。”

“大概是因为我也是一个不喜欢学习的人。”琼安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你能选到合适的衣服就好，幸好我有的都是男装。”

“嗯。但是一直穿男装，你也很辛苦啊。”我想起了那卷束胸的绑带，“而且也太可惜了。”

“辛苦倒是有点辛苦，”琼安用略带羡慕的目光扫向欠美的胸口，她大概是第一个嫉妒欠美是平胸的女人。

而我好像也明白她那种偶尔听起来有些端着架子的说话口吻并不是她因为自己的身份而产生的高傲，仅仅是因为胸口被绑带勒紧气息也被提了起来。

“可惜是什么意思？”琼安问到。

“教会打算任命您为女性主教，应该是想打破陈腐的观念，让更多年轻人看到教会的与时俱进。但是您却没有一件女性的服装，这不是很可惜吗？在正式的场合您会穿主教的服装只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私下里如果您能穿着女装现身不是更能拉近与普通民众的距离吗？”

“辛丞，你不知道吗，其实这次琼安任命为大主教，不要说普通的信徒，连教会里都有很多人不满。人们根深蒂固的观念是很难打破的。”欠美已经在为公布身份之后的琼安提前担忧了。

“所以信徒才会越来越少，对不起。”我急忙道歉。

“没什么，你说的是事实。我不是生气，而是忧虑。其实我自身的实力并不够做主教的资格，甚至比我等级低的神职人员有权知道的秘密我都不知道，我更多的只是教会的一个宣传工具，这一点我是很清楚的。”

“秘密？”吸血鬼的存在也是其中之一吧，难道琼安根本不知道吸血鬼的存在，她刚才说的话真的只是试图在哄小迦美开心？

“我也不知道，”琼安的表情并不像是说漏了嘴，“每个组织都会有秘密，教会已经存在了上千年，当然不可能没有，然而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如果我能以更女性的形象出现在公众面前，虽然内部的反对声可能会更强烈，却更能博得更多年轻人对教会的关注。”

“但是琼安你现在偏男性的装扮倒是更招年轻女孩子的喜欢，我觉得。”欠美说到。

“我可不那么认为。”我反驳到。

“你不会是在嫉妒琼安吧？”欠美问到。

“才没有！就算她确实招女生的喜欢，但是我有她没有的东西。”为了驳斥欠美掩饰自己的心情我似乎说出了不太体面的话来了。

“变态！”欠美拿起旁边的花瓶，但是想起那是属于琼安的东西才忍住怒气放了下来。

趁着欠美还没有找到别的合适的东西丢过了，我急忙说到，“琼安现在帅气的装扮或许确实很招女孩子的喜欢，但是因为任命女性主教而把目光投过来的女性看到之后会说所谓的女性主教只不过还是一个假小子，她们在琼安的身上不会感觉到教会进步的姿态，一个更接近传统女性的角色才能吸引更多的年轻女性对教会投以关注。在正式的场合想要打破这种传统的禁锢恐怕很难，也会招致过度的非议，但是非正式的场合我觉得做出一种姿态未尝不可。”

“你说的……”琼安看上去有些纠结。

“但是那样对琼安来说会很危险，如果有激进的信徒被她的完全女性化的装扮激怒的化，不止是信徒，还有教会内。”欠美担心起琼安，已经忘记对我发怒了。

“安全我并不担心，因为任命我的是教宗，没有人敢对我怎样，至少是在生命安全方面。”琼安苦笑着说到。

“你也并不甘心这样吧？”我接着说到，“你并不甘心做一个花瓶，而且你也其他的女生一样想穿上漂亮的衣服不是吗？”

“呃……”琼安的脸有些发烫。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是女生，就算是主教也一样，也正因为这样才能体现女性主教存在的意义。我看到你的书架上有很多时尚女装累的书籍，虽然它门都被分开塞到了各个角落里。”刚才我为自己花了很久才下楼找的借口不完全是在撒谎，我确实有浏览琼安的书架，但是只说这些话还是不够，还需要致命一击，这也是我在劝说琼安的过程中自己想明白的一件事，“像朵岁，就是后来进到我们头等舱的那位空姐，”我说到，“她身为一个跨性别者，在社会上也经常会遭受非议，就像你身为女性主教在教会中会遭受非议一样，但是她却可以大胆自信的穿上女性的服装，您却不敢吗？”

没错，在飞机上，琼安会对踏足头等舱的朵岁大发雷霆并不是因为朵岁触及了教会不认同跨性别者这个原则，她不是在对朵岁生气而是在对她自己生气，气自己没有勇气和朵岁一样能穿上女性的衣服见人。

琼安忽然沉默了。

糟糕，我是惹她生气了吗？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番好像没有必要说的话，但是我看不过眼，我那颗多管闲事的‘助人为乐’之心有发作了。

但是我也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