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律本想追问天子的,总觉得天子背着自己干了什么,那表情好像背着自己养了男人一样,但还没来得及追问,瞬间被吻得脑袋缺氧,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天子机智的发现,太傅很吃自己的美色,只要自己稍微出卖一点点美色,祁太傅一定会晕都转向,色令智昏,完全迷得不着边际,什么事儿都忘在脑后。
果不其然,祁律气喘吁吁的,紧紧抓住天子黑色的衣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眼神迷离,蒙着一层雾气,和平日里精明不吃亏的样子完全不一样,还有一点小小的迷糊,好似很好欺负一般。
姬林轻笑一声,成功的岔开了话题,说:“太傅,随寡人去牢中见一见那潞太子罢?”
祁律迷迷糊糊的,很快随着天子乘上了辎车,准备往圄犴而去,上车的时候祁律还在想,自己方才好像是忘了甚么?
两个人坐上辎车,来到圄犴,牢卒看到是天子和太傅,赶紧恭敬的行礼,引着众人一道往里而去。潞国太子的圄犴是专门的圄犴,外面有一道大门隔着,而此时,这道大门是打开的。
姬林看了一眼大锁,说:“什么人进去了?”
牢卒回复说:“回天子,是大司马进去了,刚进去不久。”
原来是武曼来过。
姬林点点头,众人便走进去,他们一走进去,还没看到潞子仪,便听到潞子仪的轻笑声,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而且说话声带着笑意,完全不像是个阶下囚。
潞子仪的声音笑着说:“大司马,你们中土不是有句,一日夫妻百日恩,子仪与大司马,也是险些喝过合卺酒之人,合卺礼行了一半,而且还有过两次的夫妻之实,大司马忍心如此薄情么?不如……放了子仪罢。”
潞子仪的嗓音很温柔,带着一些笑意,时不时还轻轻咳嗽一声,仿佛万千不胜。
而他的人,比他的嗓音更加柔弱,平日里便显得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如今戴上了枷锁,身上缠着锁链,那更是可怜楚楚,万千柔弱。
潞子仪隔着牢房的栅栏,央求着大司马,武曼就站在牢房门外面,他还穿着一身黑甲,右手搭在腰间佩剑之上,眯着眼睛盯着潞子仪。
大司马还没有回答,却听姬林笑着说:“大司马是不会放过你的,毕竟……大司马忠心之人,只有寡人。”
姬林说着,负手慢慢走了进去,他身材高大,一身黑袍,出现在格格不入的圄犴之中,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
武曼见到姬林,立刻作礼,说:“曼拜见天子。”
潞子仪见到姬林和祁律而来,却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视而不见,只是轻笑了一声,也没有作礼。
武曼呵斥说:“大胆细作,见到天子,为何不作礼?”
潞子仪幽幽一笑,说:“大司马所言诧异,子仪乃是潞氏之人,在你们口中便是赤狄人,咱们分明不是一路人,我为何要对你们周人的天子作礼?”
潞子仪说着,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如果大司马想要子仪对你们的天子作礼,也不是不可。”
武曼眯着眼睛盯着潞子仪,似乎觉得潞子仪在花言巧语。
潞子仪不再看武曼,反而转向姬林,一改方才温柔柔弱的表象,眯着眼睛说:“只要天子肯放了我,待我回到潞国,必定让潞国与天子修百年之好,再无征战,如何?”
姬林轻笑一声,说:“潞太子,如今潞国当政的,乃是你的叔父,潞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你拿甚么与寡人修好,空口白牙么?”
潞子仪脸上微微变色,耐着性子说:“天子如果肯送我回国即位,不就好了?”
姬林说:“什么好事都让你潞太子占全了,寡人还要派兵送你回国,帮你扳倒潞国的国君,如此大费周章,那还不如直接修书一封,送给潞国国君,告诉他寡人想要与潞国休战。”
黎子仪轻笑一声,说:“天子有所不知,如今潞国的国君是我的叔父,没人再比子仪更加清楚此人,此人阴奉阳违,今日可以许诺,明日便能撕毁盟书,更别说什么休战了。”
黎子仪又说:“但子仪不同,子仪说话算数,天子倘或助我,便是对我有恩,我又怎么会加害天子呢?”
武曼眯着眼睛,说:“天子,这潞子仪油嘴滑舌,他的话切不可信!”
潞子仪没想到武曼临时跑出来拆台,幽幽一笑,说:“子仪句句肺腑之言,大司马怎知子仪油嘴滑舌?是了,大司马昨日还拥着子仪,缠绵的紧,啧啧,子仪的唇舌现在还刺痛着,都是被大司马咬的。”
武曼登时闹了一张大红脸,说:“你……”
然而武曼你了半天,实在不敢多说一句,生怕潞子仪是个混不吝,将昨日他们亲密的事情全都抖落出来,那可就难堪了。
祁律一脸发现新大陆的表情,看一眼潞子仪的嘴唇,又看一眼武曼的嘴唇,真的有些红肿,那眼神越发的八卦起来,兴致勃勃的。
姬林咳嗽了一声,言归正传,说:“你们赤狄人所出来的话,寡人可不敢相信,倘或寡人派兵助你,送你回国即位,你却反咬寡人一口,到时候寡人岂不是得不偿失?”
潞子仪收敛了笑意,说:“天子不必忧心,若想送子仪即位,或许不需派大兵呢?只要一场会盟便是。”
“会盟?”姬林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