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晋侯戴着枷锁不方便,却怒指着曲沃公,说:“你这个曲沃狗贼!!曲沃狗贼,你贼心不死!”
曲沃公冷冷一笑,说:“孤是曲沃狗贼,那你是甚么?通敌卖国的翼城狗贼?我老晋人的脸面都被你给丢光了!放心罢,不必担心你的翼城,如今我曲沃已经奉天子之命,解决了翼城之围,翼城的百姓爱戴孤还来不及呢!”
晋侯浑身颤抖,大叫着:“你狼子野心!!你不得好死!翼城是孤的,是孤的——曲沃狗贼,你休想!你休想!”
公子万听到这里,闭了闭眼睛,就在不久之前,他也像晋侯一样痛恨曲沃,分明都是老晋人,但是曲沃却反叛翼城,这是公子万这种忠君之人不能容忍的,然而晋侯却联合了潞国的国女,差点陷翼城于危难,还是曲沃发兵相助,才解开了翼城的围困。
公子万突然有些迷茫,到底什么是对的,什么又是错的。
晋侯叫嚷着,似乎已经疯癫了,突然看到了公子万,随即又对公子万怒吼:“你这个叛国贼!!身为翼城的公子!你却与曲沃勾勾搭搭!你这个叛国贼!”
公子万眯了眯眼睛,似乎打算隐忍下来,祁律则是突然站起身来,冷笑一声,说:“晋侯,你这话何出此言呢?你指的叛国贼,可是我们洛师的王室大夫。此次会盟,公子万援助翼城,功不可没,却被你这个联合洛师,构陷会盟之人说成是叛国贼,晋侯啊晋侯,您颠倒黑白的功夫,当真是好,脸皮也是登峰造极的厚,晋侯可是觉得洛师的大夫好欺负么?”
祁律是出了名的“护短儿”,公子万乃是他引荐到洛师的人才,怎么能容忍晋侯这般诋毁?虽祁律看起来与世无争,是个很佛系之人,又怕麻烦,但他这个人素来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亏,因此这会子站出来维护公子万。
姬林看了一眼祁律,天子也很护短,但天子又有些吃味儿,祁律这么维护公子万,天子心里酸溜溜的。
晋侯大吼大叫,俨然市井撒泼一般,文潞则是哈哈大笑,说:“你们周人,当真是精彩啊!精彩!”
姬林冷笑说:“潞国不是也很精彩么?国女何必如此自谦呢?”
文潞冷声说:“今日我功败垂成,要杀要剐随你们。”
祁律淡淡的说:“国女何必如此着急,律不是允诺了国女么?会请国女亲眼看到潞太子即位成为潞国国君,圆了国女的美梦。”
他说着,突然朗声说:“请潞国太子!”
“踏踏踏”脚步声快速而来,帐帘子唰的被打起来,潞子仪一身潞国太子的官服,从外面大步走进来。他身材高挑,穿着女装的时候纤细可人,如今换上了潞国太子的服饰,突然衬托的潞子仪身材高大,面目严肃,自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威仪。
潞子仪大步走入幕府,拱手说:“子仪见过周王。”
姬林看了一眼文潞,随即对潞子仪说:“如今潞国国君被潞国叛贼文潞手刃,潞国无君,潞太子,寡人愿意出兵送你回国即位,不知潞太子意下如何?”
潞子仪立刻拱手说:“谢周王!子仪感激不尽。倘或周王真的愿意出兵派送子仪回国,子仪愿与周王修好,成为我大周子民。”
说起来,其实潞国早年就是将姜姓诸侯国,但是后来因为战乱,被赤狄人吞并,因此潞国变成了狄人国家,如果潞国能回归大周,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文潞一听,改变了方才的镇定,立刻吼叫起来:“潞子仪!!我潞氏绝对不会屈服于周人!!你这个懦夫——懦夫!!拿出我潞氏的骨气来,我们与周人势不两立!为何要屈服于周人,你这个懦夫,你根本不配登上国君之位……哈哈哈,你不配,当初我怎么就没能杀了你呢!”
文潞长得和潞子仪非常像,毕竟两个人是同胞兄妹,而如今文潞却像是发疯了一般,大吼大叫起来,竟然说了一些匪夷所思之事。
晋侯一听,立刻说:“我揭发!我可以揭发她!都是这个贱人,当年潞国叛乱,都是她这个贱人撺掇的。”
潞子仪听到晋侯的话,大吃一惊,震惊的看向文潞,文潞脖子上的枷锁震得哗哗作响,狞笑说“没错!!是我,都是我,因为你根本不配做我潞国的国君!”
潞子仪乃是潞氏的太子,但是在潞国先君去世的时候,他的叔叔突然叛变,抢夺了潞子仪的国君之位,一路追杀潞子仪,潞子仪被迫离开潞国,一路背井离乡。
但是他从没想过,叔父谋反,竟然是文潞的手笔,还和文潞有关系。
其实当年文潞便和晋侯暗中串联了,晋侯想要把手伸到潞国,便认识了文潞,文潞撺掇潞子仪的叔叔造反,晋侯借了兵马给潞子仪的叔叔,这才逼迫的潞子仪背井离乡。
潞子仪一向都是游刃有余的模样,满腹算计,此时却怔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文潞哈哈大笑,说:“没错,是我!!就是我啊!因为你根本不配做我潞国的国君!你那么喜欢周人的文化,事事都要学周人,把我们的潞氏搞得乌烟瘴气,还要亲近周人,呸!你算什么潞氏!!你丢了我们潞氏的脸!”
虽然周天子的封国以外还有很多不服管教的部族,但不管是东夷人,还是西戎人,或者是南蛮人、北狄人,所有人都在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