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就在祁律沉浸在美梦之中,马上便能将俊美的林儿吃拆入腹之时,一声巨响将祁律从白日梦中生生拽了出来。
祁律揉着眼睛坐起来,说:“嗯?天亮了么?”
别说是天亮了,现在已经快要正午了,几个闯进来的马贼脸色十分难看,他们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祁律。
其中一个马贼冷喝说:“你当这里是馆驿么?!还想睡到甚么时候?”
祁律伸了个懒腰,头发蹭的十分松散,咂咂嘴,说:“你们把律扣押在这里,不睡觉,难道想着怎么越狱么?”
马贼的脸皮直跳,青筋暴突,十足轻蔑的说:“听说你本是郑国一个烧火的小吏,因为做饭好吃,所以成为了王室的太傅?”
祁律一点子也不气恼马贼这种歪曲事实的言论,马贼挑衅的言辞一点作用也没有,反而像是自娱自乐,现在便有些尴尬了。
那马贼气恼的说:“既然你如此精通理膳,今日寨中的午膳,就由你来负责,倘或不好食,哼!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祁律总算是听明白了,这些马贼是来找茬儿的,想要折辱自己。
祁律没当一回事儿,只是心想,为什么有这么多人都妄图用自己的长相来折辱自己,这不是上赶着打脸么?
马贼撂下这句话,很快便走了,随即又有几个士兵前来,押送着祁律去膳房准备理膳。
祁律洗漱完毕,来到膳房,身后还跟着士兵,手里拿着兵刃,就站在祁律身后守着,似乎怕他逃跑一般。
这时候有人走进了膳房里,祁律定眼一看,原来是凡太子。凡太子又恢复了最初见面的温柔与温吞,说:“听说祁太傅要理膳,让小人来帮帮祁太傅罢?”
祁律与凡太子对视了一眼,若有所思,便没有拒绝,说:“好啊,你们山寨那么多人都要吃饭,有个帮手的确挺方便的。”
几个看守的士兵没当回事儿,似乎是觉得凡太子看起来太文弱,而且只是个医官,也不会武艺,并没什么可惧怕的,祁律正好也不会武艺,这两个人聚在一起,翻不出天去。
凡太子卷起袖袍来帮忙,祁律一眼就看到了凡太子手臂上的痕迹,一个齿痕,看的清清楚楚的,不敢肯定,昨日凡太子离开之时分明没有,那是后半夜烙上去的。
膳房里没什么食材,全都是吃剩下的,一看这些马贼就不会算计着生活,有的吃的时候可劲儿吃,把所有的食材全都烹饪了,剩下来一大堆,轮到祁律理膳的时候,膳房里根本没有新鲜的食材。
祁律大体浏览了一眼,心里登时清楚的厉害,怕是这些马贼想要刁难自己,给自己难堪,所以膳房里连食材都没有。
但这根本难不倒祁律,倘或他们遇到的是别人,可能真的会被难倒,谁让他们遇到的是祁律呢?
祁律将膳房里的剩菜剩饭都归置了一下,因为天气转冷,所以膳房里的饭菜并没有变质,全都能继续食用。
一块肘子肉,已经给炖熟了,这会子肘子冷了,凝着一层的油,关键没什么调味儿,纯粹是肉的腥气味。
一些野菜,野菜炒得烂七八糟,一坨一坨的堆在承槃之中,别说是味道怎么样了,令人看到了连食欲都没有。
祁律把这些吃剩下的菜色拿过来,给锅子生火,然后“刺啦——”一声将剩菜下锅重新翻炒,加一些调味,很快改良版的炖肘子和炒菜便端了出来。
祁律将菜色重新回锅去炒,很快又开始和面,也不知要做什么。
山戎马贼们等在大堂之内,已经是用午膳之时,大家都知道今日要难为祁太傅,所以早就跃跃欲试,聚拢在大堂里。
由余也走进来,坐在案几边,等了没一会子,便闻到了一股子香味飘进堂中。
“嗬,什么香味?”
“甚么味道,怎么这般香?”
“不会是那祁太傅的手艺罢?”
众人猜测着,便看到祁律和凡太子从大堂外面走了进来,两个人端着好几个承槃,将那些冒着香味儿的承槃一次摆在案几上。
由余瞥了一眼案几上的承槃,那香喷喷的味道,竟然是一大承槃的肘子,还有炒野菜、抄韭菜、炒豆芽。
这些菜色她们都见过,都是一些稀松平常的菜色,昨日吃的就是这个,还剩下了好大一堆,马贼们定眼一看,这韭菜和豆芽的品相已经不好了,蔫儿了吧唧的,一看便是隔夜的菜,加之这些菜色都是他们昨日才吃过的,马贼立刻醒悟过来——剩菜!
好几个马贼勃然大怒,拍着案几冷喝:“好大的胆子!让你理膳,你竟给我们吃剩饭剩菜!好啊你,你是觉着我不会杀了你么?!碾死你一个周人的太傅,怕是比碾死一只蝼蚁还要简单!”
祁律面对马贼的大吼,一点子也不惧怕,不慌不忙的说:“敢问各位,你们都是领兵打仗之人,可会点豆成兵的巫术么?”
几个马贼面面相觑,不知祁律是什么意思,他们分明在质问祁律剩菜剩饭的问题,祁律却突然岔开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