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金让盯着木门,“师尊常说,五行门虽各有千秋,却是匠门底蕴,不分贵胄种族,铸师之职只在炼兵融器,以铸得奇兵为任,熟工亦可,巧思亦佳,没有绝对的天赋异禀,海纳百川极尽所长,什么是妖邪?与我匠门何干?”
“让儿,你心性寡欲,独独偏好铸师之学,但有出类之人,势必交好礼待,可这普天下,并非人人皆如此,铸兵以强为尊,却不是用来争斗之用。”长老长叹,深知金让秉性,若无说辞,哪怕只是泛泛之交,他也会在此较真到底,“老夫资质平庸,幸得金门传承,独好金系兵刃铸造,不辱祖先,在匠门能有这一席之地,可你却清楚,我们这一脉,人丁凋零,多为外徒,以父为师,朝廷,我自有交代,匠门,我亦有言说,哪怕全当私怨,我也要留下那女子。”
“父亲体弱,不及铸火熏心,交瘁而逝,这是您告诉我的。”金让听得分明,徒然睁大眼眸,“难道不是?爷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会牵扯到那姑娘。”
“我不愿乱你心性,记恨于人,铸学终究走不下去。”金长老的声音越发薄凉,难怪金门上下对金让如此礼遇,当真和长老关系颇亲,已然注意到金让改口称呼沈小七,金长老知道不言不可,“五行四门各个承袭家族,独我金门潦倒如此,而这都是那姑娘师承所致,昔日,我金门十六宗,何止占据这锤炼金门,你父天资异禀,哪怕较之公输一脉也不枉多让,多少人曾言称,匠门门主会落入其肩。匠门大试,那姑娘师承本被天下诟病,所铸兵刃杀戮,哪怕妖魔恶兽也无法比拟,却假借匠门留情未曾除名,居然堂而皇之的前往我匠门之地,我记得真切,并非欧老怪亲至,两个毛头小子,狂妄漠视天下铸师,你父为匠门之名,与其二人之一,定下铸术一较高下。”
“匠门比试一向公正,父亲,莫非技不如人。”金让的言语逐渐放低,不论名号,代匠门讨教,可见惜时其父铸术何等了得,只是天外有天,不及他人,又但如何?
“技艺不如,怨不得任何。”金长老冷喝,“这二人根本不具匠门风范,未比先乱你父兴致,匠门输赢实属正常,为何独有你父出面,技艺推崇的确,更重要的是这二人要比,就得压下头筹,拿师门门楣,两条人命去比,你父只专铸术,哪有这般市井之心,骑虎难下,压下的是十六宗之名,和他的命,一铸防护镇器,一铸杀戮邪兵,你父宽厚,却输在了这心软之上,若拼利器,岂会一败。”
金门上下,无不知晓,铸兵不容杀伐过甚,金系本是利刃根本,却也仅是为御敌反攻,尽可能的避免纯粹的屠戮,单薄的话语回荡在五层之上,金让站在门前,久不能语。
“三分钟,此地但凡围观,一律诛杀。”一声响彻的喝音响彻巡查外围,百米开外的人群处,不知何故荡起这般嚣张的话语,清场刷怪常有,还真没见过在长安城也独占一方的所在,一个掂着脚尖满五阶的战士不觉回眸冷语,“你谁……”
视野模糊,只瞧见五指探来直袭脑门,几欲出言之音俨然而至,咽喉处一丝缝隙瞬时鲜血崩出,巨额伤害腾起在战士头顶,五阶体防所在,经不住这一击,长安重地,杀玩家这般直率,当真骇人。乾qktsw
不过十多人,上百的玩家不敢正视,齐整的六阶满装,职业划分不一,可这袖口上斑斓的龙纹图绣,已然足以彰显身份,帮派列表都有特定的标识供玩家知晓,这位居首位,可见足以碾压诸多帮派总和的积存财力值和六阶均等等级,何人不知,何人敢惹。
“八部迦楼罗的人,专门负责速援,处理杂事。”幽游眺望一眼,不知如何分辨,信口而出,显然这些人应当是他叫来的,男女残差不一,站位也不似巡查那般严谨,只是随意的杵在外围,那一脸肃杀之意,似乎足以证明,时间一到,绝无任何在乎的将在场遗留玩家斩杀。
甚至不敢低语讨论,玩家四分五散的离去,连偷眼和这一众对视的都不见,沈小七不识这帮派分布,可这秀纹却看的真切,多半是手绘上传,打从有了棋艺馆那枚所在,沈小七也曾注意过,岂能不识这龙纹象征。
“龙空?”沈小七缓缓吐字,幽游点了点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何况其实和本镇一点关系都没有,就是发展的几个看好的外帮成员,知道与你飞镰有点过结,但也不至于迁怒过多,当真在乎也无事,我其实也可以不算龙空的人,他们来是凑热闹的,不是我喊的。”
“我知道。”并未多说什么,玩家诸多难分品行,打着旗号招摇撞骗的比比皆是,沈小七也不至于因为当初那自曝门楣,就一竿子打死,幽游一直不曾直说,其实诸人也算揣测到其来历,无外乎榜单前三之列,他有所袒护,沈小七自然不会较真。
“这买卖也和他们关系不大,某些人急着献宝而已,寻人办事,差了没话说,既然物超所值,至少要先付点报酬。”幽游强调了一句,抬眼望向场中,不知其所云,但沈小七对于他的安排,还是极为信任。
场中突发击杀玩家之事,巡查并非金门完全驱使,特定状态之下也会对玩家进行攻击控制,后排多以弓弩手为主,反戈相向的刹那,却见那一干十多人并未上前,迎面走来一个个头不大的女子。
长发高高竖起马尾,一身软甲,嘴角扬起笑意,极为惹眼的是这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