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悔不为过,姑娘此语,与助纣为虐有何区别?”一时间,两道虚影恐怕都未接受沈小七的话,甚至连紫芒都愣在当场,良久方才闻听身后一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当场不报,那是无能,寄望于来世,求个安稳,有何意义?”非主动攻击怪物算是良善,玩家打从渔村开始狩猎,早已步入杀戮的范畴,无论择选何种方向,等级需要经验,击杀是最佳的途径,莫不是一心求善,坐地就能升级?沈小七缓言质疑,“为善为恶,谁给的界限?妖魔为邪,屠戮生灵就是错,仙族镇压,手下死的妖魔少了?就一定是为恶之辈?鬼族中立,惩戒谁能看到,一碗孟婆汤灌下去,谁还记得谁是谁?今生仇今生报,莫不是鬼族执掌的不仅仅是轮回,连下一世都安排妥妥当当,这等能耐,三界他族还有什么好争的,全体膜拜鬼族算了。”
“鬼族与此事无关,从未自觉能掌控三界,只是让只悔有一线生机罢了。”信口开河,沈小七越说越大,鬼族的确可以给n一个不错的归属,奈何桥上走一遭,生死簿上留其命,独独管不住玩家,没准什么时候开始,丰都鬼蜮就成为高阶刷怪区,这等三界至宝也不过是顶级装备罢了,只是对于女音之人而言,沈小七这般话语已经有些编排鬼族的架势。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鬼族不禁仇怨,何为公正,血亲同胞被屠,若为鬼族,也能说的如此轻巧,六族纷争,他日尽塌鬼界,若是还有人这般以善为名,我信之无妨,现下鬼族势大,说一不二,不解怨灵仇恨,反倒为恶者留情。”鬼族重镇哪个不是三界赫赫有名的所在,谈之色变,放在怪物品级,低端都以八阶为基础,放眼三界,除了遥在昆仑之巅的仙族,谁可匹敌,拥有这等实力,自然说漂亮话,沈小七就不信,三界纷争惹不到鬼族身上,上穷碧落下黄泉,那是玩家的目标,却不是梦想。
女音不语,沈小七目光夺向紫芒,“就说他,若有能挡屠村之力,亦或报仇可能,何故沦落今日,当真大仇得报,鬼族给任何责罚也好过这般如冤魂生存,为何另可为恶者说情,却不肯体会他人,无瓜无葛你劝一声善,算是颇有见地,站在高点指手画脚,何用?”
“你怎知鬼族之人,皆为冷漠,若非执念,又岂愿永不超生留在阴寒之地。”轻叹一声,女音自知劝说无用,金芒明显淡化,似乎转向那紫芒低语,“你真的愿意拼着烟消云散,也要报此仇?当日,若是我不阻你,杀了他们,你心甘情愿在九幽受处?”
“杀伐结仇,自知铸下恶果,我愿承担。”紫芒血瞳逐渐削弱,透过那些许明眸,浅浅映射出背后的身影,模糊的面容,长发如瀑笼在灰袍之中,闻听紫芒之言,摇了摇头,“也罢,我不问地府之事良久,你我也算机缘相遇,恶心昭彰,并非真正放下屠刀足以,鬼族在尽力而为,却也不能违了三界,姑娘,他日地府相见,我会让你相信,今时今日,你所言并非皆对。”
身影消散,沈小七猛然扭身,背后已经空无一人,莫名出现的女子还给她留下一线羁绊,地府女n,孟婆的可能性不大,固守奈何桥旁,哪有这闲情雅致,话里话外也谈个因果,莫不是和佛家有关?能一步踏入这虚境之中,必然是什么指名指姓的boss,只是不知游戏篡改程度,不见名讳混乱揣测毫无意义。
“她遇到的究竟是你,还是了尘?”金芒消失,紫火却并未灼烧沈小七,面前临近的身影就这么傻愣愣立在那,估算着思火提醒的时辰残剩不了多少,但未受创不知是否会生效,好歹对方不在顽固的死循环,沈小七亦是出言延续。
“重要吗?”紫芒一语反问,黑红的双眸不在如妖魔般明显,仿若打量着沈小七一般,“你有和我相似的感觉,虽为残缺,它为何愿伴你左右?”
“它也有想做的,不愿止步不前,而我恰好是个铸师,没什么能耐,它借我熔炼,我去寻它想要的。”这应该不算诓骗,思火可以在这个状态出现神智,沈小七可不敢胡乱编造,只不过说的模棱两可些罢了。
“可你这般弱小,有何用处?”紫芒完全可以判定沈小七的状态,较之玩家,沈小七无论等级,战力的确可以忽略不计,茫然的望着沈小七,“我留在此间很久,连这冥尊都无法打破屏障,你能做什么?”
“我能带你出去。”沈小七扬起下巴,“没错,这尊无动冥尊,物伤法伤皆为不俗,可仅限于此,除了消磨药损,若非借助地利,也未必能拿下我们,你凭着此物,也就只能走到这,但我不同,我可以无止境的提升,终有打造出让神鬼皆惧的兵刃。”
“就你?”明显可以读出紫芒中那一丝丝嘲讽,技艺判定最多是中级,根本够不着七情火的品级,只是好不容易寻到可能,沈小七只能硬撑到底,“信不信由你,没了镰刀的制衡,鬼族不可能容忍你的存在,你能挡得了一时,难不成还有一世,就算一直固守,你想做的遥遥无期,为何不愿相信我?”
“如果你做不到,该当如何?”七情火只是偏差,需要的是一个信念,沈小七残存的思火就是最好的见证,虽然互有不屑,但却是这紫芒紧需所在。
“你们似乎都很喜欢问这个问题。”沈小七无奈的扯着嘴角,“我能给你什么保证?现在不可能杀到鬼界去,我不可能抵得住你的灼烧,思火如此,你也一样,最坏莫过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