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兄弟,我会算计你们?”易少棠扬起眉梢,佯装不悦,“小幽游,你这话说的,三哥可不爱听了,从小到大,我亏待过你吗?什么好处不想着你,今时今日,若非紧迫能省则省,我会如此,难不成当真将长远镖局,拱手于人,你才甘心。”
“我一直不相信,你有这么大损失的时候。”幽游不知为何,平添些许怒意,“这里不是线下,你和柴郡、夜流星他们是发小,我就是被硬拉生拽的,打小就不乐意被你们扯着,亏待我?你有优待过吗?”
“怎么没有?”易少棠拍案而起,指着满桌吃食,“这些都是你爱吃的,三哥记得可清楚了,你最喜欢的就是坚果,小时候,哪次不是我偷摸着藏着留给你。”
这说话间,两人还唠起家常,沈小七稍稍靠后,尽量离这闹剧远一点,分明可见幽游脸色有些泛红,怒火中烧,噌的起身,和易少棠大眼瞪小眼,“那是你吃剩下的,还有掉地上的,我没看见吗?我那是不敢说,几个人压着我,硬生生塞给我吃,易少棠,我最讨厌的就是坚果,有一种我过敏,会死的你知不知道!”
虽说幽游身份特殊,在游戏中完全可以成为悠哉玩闹的所在,本该和易少棠相仿,随行都是三五从众的互拥,当真重金玩家,却独独愿意自处,另可待在渔村也对提升等级毫无兴趣,甚至各种排斥龙空和沧,每每见到易少棠,除了嘲讽就是动怒,看来也不是无缘无故,他能安然的从易少棠那一行家伙手中活到现在,也挺艰难的。
“我哪知道,我以为你喜欢,怪不得给你吃完,你还送医院了,我还以为你兴奋过度,脸红脖子粗。”易少棠全然不在意的一笑,“这不是看你小吗?我们做哥哥的哪能丢着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冲着姨娘那么喜欢你三哥,你也不应该计较。”
“那是老爷子的面子。”幽游唾了一声,“你腿上的伤好了?忘了是不是,我唯一一次反击你们,你以为那根棍子谁给的,可气我那时胆子太小,就该朝你头上招呼。”
“死磕到底是不是?”易少棠一时语塞,他的所作所为看来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连长辈都看不下去,皱着眉梢盯着幽游,“来,我们下线,管他三天不三天的,啥玩意我都不要,今晚我就住你家,吃你的喝你的,几位哥哥都没怎么见过了是不是?皮痒你就说一声。”
“游戏不关现实,易三傻!我可以申请投诉。”幽游稍稍后退一步,线下完全不是易少棠的对手,明显可见眼底有一抹挥之不去的恐惧氤氲,这打小带来的折腾,岂是幽游这般容易摆脱,何况现下他除了装模作样不愿敬称,故作老城,其实年岁也不过游戏边缘底线。
难怪在游戏各路怼人,这水生火热之下,幽游还能有丝丝稳重已经不错了,各种压榨没给他跑游戏里来宣泄就已经是性子足够,易少棠却拧起眉梢,“你叫我什么?”
“易三傻!怎么了?我叫你又怎么样?”不知在魏府旧宅联想到什么,幽游只要不下线还是有几分底气,“你玩手群控了不起,我是全力加点,来,看谁拳头更硬。”
游戏比属性,何况易少棠和幽游的身板倒是相差无几,甚至还略微消瘦点,幽游的高精准那是实打实练出来的,熟练强化,和加点无关,感官体验,易少棠的控制没有什么杀伤力,这二人如果打起来,没有任何技巧可言,幽游全力一拳,就足够让易少棠叫苦连天。
都是游戏好手,易少棠岂能分辨不出,盯着幽游半响没有言语,似乎是怕继续激怒,好一会才憋出一句,“大人不计小人过,和你个毛孩子计较什么。”
“你不计较,我计较。”沈小七总觉幽游此番闹的有点超出,就算积愤已久,继续下去恐怕二人还真会动怒,只是幽游根本不管不顾,扬手之余,三颗漆黑的金属球出现在指尖,五阶火雷暗器,小范围群伤附带焦灼效果,没有技能加持杀伤力勉强,但命中容易更能让受袭者吃痛,依稀记得这是奕帅答应给幽游弄来的各色暗器,平常刷怪没少爆出这玩意,价格不高去能给幽游多点输出机会。
“幽游。”怕是无法收场,大不了就不管不问,谁会料到幽游和易少棠见面就互怼,这都能上纲上线到动手程度,沈小七出语之极,易少棠眸底却掠过些许异色,幽游却不管不顾的甩手掷出,两人间距不过数米,以他的命中能力,三点分散足够让易少棠重创。
出手速率以敏捷计算,暗器飞驰却是计算力度,幽游一旦出手,寻常敏锐根本跟不上阻拦,加之飞镰本身就对易少棠有所成见,平日和幽游冷语,但无论幽游站在何种立场,飞镰都会无条件支持,但凡易少棠有战斗能力,幽游会吃亏,飞镰定当帮忙,眼见暗器持空,飞镰抱怀立于沈小七旁侧,只担心她会被余火所伤。
瞬息间,飞镰似乎觉察到什么,猛然扭头望向旁侧屋檐,神色凌厉,一点较之白光更为耀眼的银芒闪过,如此距离,速度之快难以辨识,超出幽游和易少棠间距投掷的速度,火芒炸裂,余威仅仅是波及到易少棠脚尖附近。
这等拿捏何等精准,斜入地面一根稍有折损的金属箭矢,流光依旧滑动,逐渐消失,这材质分明就不是寻常弓箭手所用,一箭连穿三枚已出手的暗器还能保持耐久,价值远胜,特殊铸造,还不知有何等加成。
屋檐不见人影,或许是沈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