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和离三年多了,他也三十来岁奔四十的人了,怎么就还是这么不懂事儿呢。当初我和你爹就是厚着脸皮求韩家同意的这桩婚事,你二哥对不起卫国公,我们也痛痛快快同意了他们和离。难道往后还要我们再腆着脸求卫国公和他再续前缘?”
文皎一声儿也不敢言语,听白夫人抱怨了大半个时辰的苏文哲,从他这回的不着调一直说到他五岁上树掏鸟窝三岁祸害了苏尚书最爱的一块墨。
那些什么“如此对两家是最好的”“水满则溢”的大道理,文皎一句也没说。
娘心里苦闷,等她走了,说不定还要再劝解爹,也不好和大儿子大儿媳妇抱怨二儿子,有她在身边听娘说话,娘心里也好受些。
再说了,能说出口的不高兴其实没那么可怕,最可怕的是听完了心里憋着不说,那这气就生大了。
白夫人嘴上不停,要润嗓子自然要喝茶。文皎觑着白夫人茶杯空
了,不用丫头动手,自己就给添满,以图让白夫人抱怨得顺畅如意。
等马上要到午饭的时辰,白夫人才回忆完了苏文哲从出生到现在三十四年犯下的事儿,终于顺了气。
她一扭头,见文皎老老实实低眉顺眼的坐在那儿,和是她犯了错一样,不禁笑了。
白夫人拉着文皎的手笑叹道:“我这几年上了年纪,越发唠叨,你好不容易回来一次,尽听我说这些没用的了。”
文皎笑眯眯靠在白夫人肩头:“这有什么,我巴不得娘再这么精精神神的说上三四十年,那才是我的福气呢。”
白夫人笑道:“哎呦!那我不是成了老妖精了!”
见终于掀过了这一茬儿,文皎心里松了口气。
白夫人也有精神想起了别的事,问道:“你上回来,说家里姑娘今年成婚是不是?我这里预备了给她的添妆,你一会儿拿家去罢。还有玉儿的添妆,我看你舍不得放她太早出阁,等过两年婚期定了,我再挑好的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