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将心底话说完,龙吟剑没有半点好转,反而哭得越发厉害,就像孟惊蛰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一般。
倒是大高个,见到这情形,已经非常熟练的开口,说道:“好了好了,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
“谁跟他是一一一一家人!”龙吟剑气呼呼的说道。
“谁要哄这样脾气大的幼稚鬼!”孟惊蛰也大声反驳道。
“为什么要生气?忘了你们是什么关系吗?爹爹从前怎么教导你们的?都忘了吗?”大高个轻声细语的说道。
明明是万分温馨的情景,但孟惊蛰和龙吟剑听到这话之后,一起炸了起来。
“你是谁爹?”孟惊蛰质问。
“你你你占我便宜!”龙吟剑控诉。
大高个却没有半点愧疚,而是继续好声好气的说道:“你们是亲姐弟,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当姐姐的要关爱弟弟,当弟弟的要尊敬姐姐,如此友爱互助,未来才能走得更远。”
“这样爹爹就算是死了残了,也能安心……”
大高个的声音逐渐低了下来。
而孟惊蛰与龙吟剑,此时莫名的被大高个身上的悲戚所染,一人一剑对视一眼,奇异的没有继续正常,而是非常默契的。
孟惊蛰举起了手里的针。
龙吟剑举起了自己。
然后一人一剑,一齐朝着大高个身上扎去。
“啊!”
大高个一声尖叫,像是陡然惊醒一般,他此时一脸疼痛,有些委屈的问道:“怎么你们都欺负我?”
“这地方不能待下去了。”孟惊蛰说道。
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被这石林瘴气所影响,只觉得自己的耐心,肉眼可见的差了起来,只要旁人说话稍不注意,他便格外的愤怒。
孟惊蛰猜测,这石林的瘴气,除了可以让人陷入美好的幻象中,应当也会放大身上的各种特质。
孟惊蛰觉得自己一直欠缺耐心,而龙吟剑,则是活了万年之后,依旧天真得像个小孩子。
至于大高个,此时体现出来的,便是非常特殊的,想要当和事佬的特质。
石林瘴气,像是无孔不入,又像是没有半点停歇一般,甚至人体都无法对它产生抗性,就这样一遍又一遍冲刷,始终在努力的,让人沉溺入各种各样的放纵当中。
“怎怎怎怎么离开?”龙吟剑问道。
原本龙吟剑觉得自己是神剑,并不在意眼前这个小小的石林,但在几次惊醒之后,它忽然发现自己的灵体,似乎虚弱了一些。
这种虚弱并不明显,但却被它敏锐的察觉,龙吟剑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形继续恶化,因而它短暂的克制了内心的渴望,忍痛放弃与前任主人重温旧梦,再度和孟惊蛰这个现任两看两相厌。
“跟我走。”孟惊蛰此时用针扎在大腿上,强行通过这种方式,让自己维持清醒。
这个石林中,瘴气无孔不入一般,让人防不胜防,但一旦真的防住了,一切却都迎刃而解。
瘴气无法继续影响孟惊蛰,这林子的地形,在孟惊蛰眼中,立马变成了小孩过家家时用的沙盘一般简单明晰。
就这样靠着一路用针扎自己的大腿,孟惊蛰还要时不时的回头叫醒自己的两个同伴,但还是十分艰难的,带着他们抵达了这个石林的中心。
林子里到处都是瘴气,但这中心区域,却是清清静静,看不见一丝白雾。
此处最明显的,便是摆放在正中位置的,一块约莫只有两米高的石头。
这石头通体雪白,似是白玉一般通透,玉上没有半分气息散落,就好像这是一块最普通不过的石头一般。
没有了瘴气干扰,此时在场的所有生灵,全都保持着非常清醒的状态。
“舍?舍舍舍舍什么?”龙吟剑耐不住性子,直接这般询问。
只因那白玉石头上,只有一个鲜红的大字:舍。
孟惊蛰和龙吟剑全都十分不理解,倒是一旁的大高个,在看到这个字的瞬间,面色微变。
只是这变化太过细微,并没有谁注意到。
孟惊蛰绕着这块白玉石头一圈,只是他左看右看,除了这一个“舍”字外,再没有看出其他特别之事。
“是是是是要舍弃什么吗?”龙吟剑问道。
孟惊蛰摇了摇头,表示不太理解。
龙吟剑见孟惊蛰吃瘪,立马高高兴兴的跳了出来,若非它没有一个确切的形象,否则此时已经在插着腰了。
“这这这是提示呀,要要要要舍掉什么,才能更进一步!”龙吟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