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息之后又是一阵排炮,残余的标靶在轰击中犹如被镰刀收割的谷穗一般成批倒下。片刻之间,大炮已经连射三次,将河边空地彻底扫清。代表中有胆小但有不愿堵上耳朵的被吓得跌倒在地。射击已毕,炮手们再次套马,象来得时侯一般迅的疾驰而去,动作快得让代表们眼花缭乱,只留下远处残破满地的木片和地上的车辙。
这边观礼台上又是一阵军号声,又有12门双lún_dà炮被推进沙袋阵地。再次装弹、瞄准、待命。城楼上的红旗再次挥下,这次已有准备的乡民倒是没有被吓倒,但是随后二里外突然爆开的火焰浓烟和被炸飞上天的碎木板却让所有的乡民和县衙里的人再次大吃一惊。
张柏林得意的点点头。第一次的6磅炮霰弹齐射是货真价实,效果非常明显。而12磅山地榴的榴弹齐射为了加强声光效果,标靶区里预先埋入了电控火的火药包。无论炮弹有没有命中,几十斤火药爆炸的非凡的威力将会彻底说服临高的乡绅们,对于琼州参将的期望不要太高。
果然,从吴亚到黄禀坤,全都面如死灰。连来看看情况好向县令汇报的王兆敏也都感到了彻底的无力感――过去他还有委与虚蛇,帮东家抵过这一阵再脱身的想法,对这群短毛的最终败亡的结局是持肯定态度的――无非是朝廷什么时侯能全力来对付髡贼,他们自然就完了,再好的结果也不过是坐上铁船从哪里来回哪里去而已。
但是现在看来,这伙髡贼之所以还蜗居在临高一隅,不过是因为羽翼还未丰满而已。短短几个月,已经把一群衣不蔽体的穷小子练成了虎狼之师,这么多的人都配上了无坚不摧,射程又远的短毛鸟铳,造出了比红毛人更好的大炮。髡贼的私兵眼下不过是几百人就有了这样的声势,将来若是有了上千人,这琼州一府还不是任其纵横?就算是广东全省,又能奈他若何?看起来他们的志向,远非和佛朗机人那般求一块地居住贸易而已。
想到这里,王师爷暗暗磋叹:朝廷的东南一隅,今后是再无宁日了,只怕又是一个建奴啊。
观礼台上的执委会高层们个个都面露兴奋之色,文德嗣连连点头,转头对席亚洲说:“这炮兵练得很好!”
“这都是张柏林和应愈他们搞得,林深河也出了很大的力气――这19世纪的炮兵是咋样的,基本还是靠得林衙内的一手资料。”
“炮兵看起来很有战斗力啊。果然是战争之神。”
“就是现在严重缺马。”应愈见领导关心,知道解决问题一定得趁着领导高兴的时侯进言,“要不我们这次演示还能出动更多的骑炮兵。”
“马的确是个难题。”马千瞩也插了进来,“不光是炮兵,本来想搞个骑兵队的,以后的远距离侦察和遮断都得有骑兵。”
“下一次开周会的时侯我们来集思广益的解决一下,靠广东这边是解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