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节奴隶买卖
“嗯。”李洛由想,朝廷恐怕是没这个本事。且不论澳洲人的火器到底有多犀利,就澳洲人在博铺的设防和海峡里的快船,朝廷不出动个几万大军一二百条战舰,恐怕澳洲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
“这倒无需担心,澳洲人船坚炮利,要动他们怕不容易。”李洛由故意不压低声音,看这个侄儿的神情如何,见他并无惶恐,愈觉得此事可行。
“就算有什么风吹草动,葆成你丢下铺子马上走人,我也绝不会怪罪你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不丢人。”
“是,侄儿谨记老爷教诲。”
三个人又商量了一番派谁到临高来协助办事,这处字号的买卖怎么做,准备哪些货色,万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如何脱身,广东怎么接应都一一计较停当方才各自安歇。
李家诸人在议事的时候,夸克却被悄悄的请到了润湿堂中刘三的办公室来了。
他被一个提着灯笼的仆人引领着,穿过漆黑的备弄,无人的夹道,七转八弯晕头转向之际,他被带到了一处院落中。院中灯火通明。刚才和他谈判过的刘三正在房前迎候。
夸克被迎请到一间厢房里,一进去就大为诧异,这里的灯光怎么如此的明亮?李洛由住的院子,杨家是竭诚供应,房内烛台都在四座以上,同时点亮灯光也很幽暗,这间屋子却像点了几十支蜡烛一般。
光源是从屋里桌子上的一盏灯具中出的,玻璃罩子下一撮火苗正在跳动,出的光芒把整个房间照得雪亮。
屋子里布置的很简单,一张中国式的书桌,几把漂亮的藤椅。除了刘三之外,屋子里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年轻男人,中等偏胖身材长相普通,一脸书生样,脸上戴着一副架子,镶嵌着两块玻璃。夸克知道这是眼镜,不过这样把眼镜直接架在在脸上的还是第一次看到,不由好奇的多看了几眼。
此人坐在椅子上,默然无语。只是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夸克先生,请坐吧。”刘三笑着说,“我们还有一笔另外的买卖可以谈。您一定有极大的兴趣。”
“很好。”夸克想,这笔买卖只和他一个人谈,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刘三起身把屋子的门关好,又严严实实的拉好窗帘。夸克见刘三如此谨秘,不知道要做什么,露出了不安的神色。
“夸克先生,我们要放心的坐下来谈生意,不得不谨慎些。”坐在藤椅上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突然开口了。而且说得是一口英语。
夸克吓了一跳。这个时空里英语既不是学术的语言又不是贵族的语言,不过是欧洲无数种语言中的一种而已。很少有英国之外的人会说英语。
他到大明来最感到痛苦的就是会说英语的人几乎不存在,为此他不得不自己学汉语。汉语学得七七八八,到底隔了一层,表达含义有时候会觉得很困难。现在忽闻有人能说英语,心情大为轻松。
古英语和现代英国英语之间的差异还是很大的。不过两人之间总算能畅通无阻的交流了。
这个说英语的人是徐天琦,此人是学语言的大学生,精通英语德语,不过d日之后没什么用处,一直沦落在基本劳动力群体中,后来马千瞩要搞机械式卡片数据管理系统,要人翻译技术资料才把他借调到大图书馆去搞翻译,翻译完了之后又成了基本劳动力
第二次全体大会之后,广大基本劳动力群众激动的表示:“我们的春天终于来了”。徐天琦被正式调到外事部。到了外事部其实没什么事情好做,主要的工作还是翻译技术资料。这次算是有了正式的工作。
“夸克先生,你贩过奴吗?”
夸克摇摇头:“这是很危险的买卖!”
贩卖奴隶是件一本万利的事情,一船奴隶即使路上死掉一半还能赚到百分几百的利润。但是其中的风险性极大。船只在非洲的黑奴贸易站上要停留等待内6的奴隶贩子把奴隶送来期间很多人会染上可怕的热病,一命呜呼;这买卖的利润太高,到处有人窥觑,袭击奴隶船袭击商站的事情屡有生。如果在驶往南美的路上被西班牙人捕获,上到船长下到水手很可能会被活活的吊死,或者交给宗教法庭处置,就算抛弃信仰改宗天主教也要服多年奴隶般的苦役才有机会脱身。
敢于做这种贸易的人,都是最大胆,最无情也是最肆无忌惮的人,夸克在最落魄的时候都没想过经营这种生意。
“现在有一个机会――”刘三通过徐天琦把要他贩运东南亚土人到三亚的生意阐述了一遍。“……你贩运到三亚的土人我们用糖、茶叶或者生丝来支付。”
夸克犹豫了下说道:“你们需要奴隶,这个我理解。不过为什么要这种土人?他们又矮小,又懒惰,而且十分凶残。不是干活的料。”
“奴隶有懒惰和凶残的么?”徐天琦说道。
夸克点点头:“好吧。不过对捕捉贩运奴隶来说就有点困难了。”
“这个计算在你的成本之内。”刘三说,“我相信英国商人正苦于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对华贸易港而烦恼。”
英国商人在南洋没有立足地,不得不在荷兰人的地盘活动。而荷兰人想要的是垄断的对华贸易,先是在万丹搞摩擦,接着又在安汶杀了八个英国人。英国人怀恨在心,天天叫嚷着“安汶大屠杀”,想用这个义正词严的借口狠狠的报复下荷兰人,但是英国人在东亚的实力微不足道,根本不是荷兰人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