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微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照射在沉睡中的邵子峰身上,苍白的脸颊沐浴在晨光中甚至能看到细小的绒毛。
只是此时仿佛梦到不好的东西,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乌黑的头发沾染着水渍紧紧的贴在额头上,帅气的脸上的肌肉剧烈抽搐,紧咬牙关,略显狰狞。
“放开...放开我”
床上的邵子峰觉得呼吸越来越粗重,两只手紧紧的抓着床单,一条条青筋突起,整个人像是在费力的挣脱着什么。
这时一阵急促的铃声打破了房间的宁静,邵子峰猛然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粗气。
随着喘息渐渐平息,邵子峰的情绪也慢慢平息了下来,虽然一直安慰自己接受这一切,但是对于一个普通学生来说,这是不下于三观崩塌的打击。
一夜都被噩梦缠身,一会他是那个生活在红旗下的普通少年,一会又变成生活在这个不可思议时代的少年,多年建立的三观崩塌后又重新杂糅在一起,是一种很难用语言表述的感觉。
邵子峰下意识的看向蛇柜,几个熟悉的光点汇聚成一个淡蓝色的光幕和简介重新出现在眼前,邵子峰才再次确定自己真的穿越到平行时空了。
“不管怎么样,我...还是我。”邵子峰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因为今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求证。
昨天在查看完圆斑蝰的资料后,对自己肾忧心忡忡的邵子峰也没有心情查看余下的爬宠资料了,索性先放到一边。
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到上课的时间,洗漱完毕后便匆匆的离开出租房。
房间内重新陷入平静,除了不时有一些轻微的嘶嘶声外再没有多余的声音,在房间的某个角落的鱼缸里,一双漆黑的眼睛平静的盯着邵子峰离开的房门。
宿城大学,没有什么悠久的历史,也没出过值得炫耀的名人,在门口看了那几个大字一会,然后略显嫌弃撇撇嘴,心情越却发的放松了下来。
其实除了那几个烫金大字外,宿城大学的风景还是不错的,进门一条宽敞的石板路,路的两边种着邵子峰不认识的树,郁郁葱葱,四季常绿。
石板路的尽头是一个秀美的人工湖,人工湖大概有两个足球场大小,湖中心有一座木质的小亭子。
湖水在晨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不时有鱼儿跃出水面,邵子峰想看看这个时空的鱼儿和另一个时空的有没有什么不同,可惜鱼儿下坠的速度太快根本看不清长什么样,不禁有些失望。
余光里几个小光点甚至刚开始转动,然后尴尬了停了下来。
延时真高。
绕过人工湖就是一座c字型的教学楼,把人工湖包裹在中间,教学楼周围有大片的平坦的操场。
从记忆中邵子峰知道那些场地是各系的学生用来战斗或者训练使用的,偶尔也会举办一些变异生物的类似体育竞技的活动的,这种布局和邵子峰记忆中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早啊,邵子峰。”
就在邵子峰认真的观察着学校时,一个普通到没有特点的男声从身后响起。
邵子峰本能一般的换上一副笑脸,转身看向来人。
嗯,普丑的一个人,属于那种打完招呼后很快就会忘掉的路人。
“你也早。”
在邵子峰打量他时,他却好像并没有停下来交流的想法,微微点点头便跟邵子峰擦肩而过。
邵子峰静立在微风中思索了一会。
他长什么样来着?
稍后顿了一下,也转身向教学楼内走去。
因为是专业课的原因,今天的课程是小班教学,邵子峰进入教室后,挂着温和的笑脸回应了几个跟他打招呼的同学后便找了个靠窗的座位坐下。
飞快的在教室内同学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后,邵子峰微微叹了一口气。
果然,大部分都是生面孔嘛。
想想也是,哪怕大夏再尽力的镇压异变生物,还是有好多人丧生在初期的浩劫里,也就是未知复苏事件爆发时邵子峰的母亲已经有身孕,不然的话可能这个时空根本不会出现邵子峰这个人。
虽然邵子峰在另一个时空也没有什么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和朋友,但因为邵子峰表面待人温和,总有那么几个眼熟的同学。
但是想到有些人或许永远都不会出现在这个时空,心中还是有些许遗憾。
就在邵子峰望着窗外发呆时,老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入教室开始讲课。
邵子峰的专业是培育专业,顾名思义,这个专业...嗯,就是干幕后工作的,从给宠兽接生到照顾幼生体、毛发护理、鳞甲抛光甚至按摩正骨、给异性宠兽牵线搭桥都有涉及,范围之广领人咋舌。
此时在讲台上唾沫横飞激情澎湃讲着课的老师,从发型上来看是个强者,不时用手理一下不多但是很倔强的头发,意图遮掩住他强者的证明。
假装认真听讲的邵子峰有些心不在焉,因为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想好自己接下来的路该怎么选择。
这一个时空的前身之所以选择这个专业,是因为他想在毕业后回家帮母亲照顾那些被她收留的小动物。
而刚穿越到这个时空的邵子峰还处于迷茫当中,重活一世的他不想按照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却一时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选择接下来的路。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邵子峰默默的看着放在一旁的手机,他在等待着找他购买圆斑蝰的那个人。
窗外传来了叮叮咚咚的下课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