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眯起了眼睛,兰宇阳知道,每次这个时候,就该有人遭殃了。
“盛清,北方苦寒之地缺人,你觉得那里怎么样?”
盛清立马捂嘴禁声,虽然美人虽好,可要让他去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还是算了吧。南渊站起身。
兰宇阳问道:“你要去哪儿?”
南渊意味深长的笑了。“那个人是玄机阁的楚夜白,我的小娘子为我笼络人才,我自然是不能无动于衷的呀。”
风月楼的某个房间中,楚墨守在门边上,三个丫鬟站在苏余念的身后,但却是都低着头,眼睛盯着脚尖,仿佛不存在一般。
桌上,苏余念正在倒酒。
酒是樱花酿,颜色粉红,倒是和苏余念今日的锦衣极为相称。酒不醉人,就算是最烈的女儿红,苏余念也能喝上几坛,但是考虑到楚夜白的身体,还是将就换成了桃花酿,向来不会有什么事。
酒落在杯中的时候,声音竟是十分悦耳,而苏余念倒酒的姿态也是十分优美,手指抓着壶柄,将粉红的酒水倒入杯中。
苏玉娘将一杯酒推到了楚夜白的面前,笑着说道:“楚公子,慢用。”
“韩念!”楚夜白知乎苏余念的名字,面色略有些苍白,可眼神之中还是带着一点狠厉。“你到底想干什么?”
“楚公子竟是如此心急之人,只有美酒没有美人,多少有些有些扫兴吧……”苏余念仰头饮下了一杯酒,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哦,对了,介绍一下,我叫苏余念,苏府嫡小姐。”
楚夜白表情一凝,好家伙,他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可眼前这个小姑娘,偏偏给他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见楚夜白迟迟没有开口,苏余念又是轻轻地笑了起来。“上次并不是有意欺骗楚公子,只是怕人多眼杂,而且,我也不了解楚公子……”
说这话的时候,苏余念眼眸清澈,却又带着一丝……捉弄?明明是一副纯真少女的模样,可一瞬间,竟让人觉得风情万种,还没有人能将这种风情结合在一起,恐怕苏余念是第一个吧。
“楚公子喝一杯吧,这是桃花酿。”苏余念又倒上一杯酒,端起酒杯,冲着楚夜白微微示意,楚夜白脸色又是一变,苏余念却是没注意到她的神色一般,自顾自的轻声说道:“桃花酿,产自天山,而这壶桃花酿,更是取自天山之上四季常开的桃花,这酒,恐怕也就只有我能拿得出来吧。”
楚夜白闻言,直接拿起酒杯,将杯中的桃花酿一饮而尽。
苏余念或许是因为一杯酒的缘故,眼神之中带着一抹朦胧,少了一点攻击性。“幸亏这酒不醉人,不然别人看了,还会以为楚公子是个好酒之人,天山之人最是喜好这桃花酿,可饮千杯,楚公子觉得这桃花酿如何啊?”
“我还知道一个关于天山的故事。”
苏余念语气娇俏,用手支着下巴,纵使酒不醉人,可她的脸上也染上一抹酡红,尤其是眯着眼睛说话的时候,更是一种别样的风情。
“传闻那天山之上以前住着一户楚姓人家,一家四口其乐融融,可好景不长,一天深夜,趁这家人熟睡的时候,也不知是仇家寻仇,还是为财。阖府上下,竟是无一人生还,就连那一对极为出色的儿子,也是死于非命。”
楚夜白眼神如墨,没有了往日的病态,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匕首上面,嘴唇有些微微颤抖。“你到底是什么人?”
“楚公子怕不是记性不太好,我是苏余念啊,苏府嫡小姐,刚才说了的。”苏余念自顾自的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脸色较之刚才,又显了几分红。“其实关于楚家,我还听过一个秘密,看在楚公子与那家人同姓的份上,不妨直接告诉你吧。”
“楚老爷在那天晚上,其实是将两个儿子送了出去的,可惜小儿子还是没能幸免于难,被人抓住了,那些人其实什么良善之辈,何况还有断袖之癖。小儿子落到那些人手里,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苏余念摇了摇酒杯,叹了口气。
“要我说啊,那大儿子明知道弟弟落入虎口,没有什么好下场,却还是自己跑了,到底是有些无情了的……”
楚夜白眼眶通红,痛苦的闭上了双眼。
“楚公子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这个故事太过悲伤,使得楚公子感同身受?”
苏余念笑语盈盈的说道:“不过楚公子也不必太过介怀,只是道听途说而已,或许是因为这桃花酿的缘故,一时感慨罢了。”
“苏小姐说罢,要楚某做什么?”楚夜白脸上的温和之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警惕和防备。
苏余念拖长声音。“母亲疼我,将将嫁妆中一处田地给我练手,那庄子之上正缺一个管事之人。听说那楚家小公子自小便精通算数,深谙管家之道,我也是有些感慨,动了几分恻隐之心,想要为楚九赎身,让他不再沦落风尘,楚公子,你觉得我做的可对?”
楚夜白看向苏余念,对面的女子笑的娇俏,有着几分不合这个年纪的沉稳,清澈的双眸中,隐藏着深深地心机,让人看不透,也猜不着。
可就是这一番说辞,将官场上笑里藏刀那一套发挥得淋漓尽致。与她打交道,仿佛身处悬崖之上,一个不小心,便会万劫不复,而她似敌似友,叫人真假难辨。
苏余念“咯咯”的笑了起来,似乎是为自己做了好事而开心。“我倒是觉得我做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