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皇压抑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来人,传朕旨意,大皇子贪污受贿,阖府上下赶往常州,有生之年,不得再入京城。”
南庆跪下,朗声说道:“儿臣领命,谢过父皇。”
南渊心中一惊,有生之年不得再入京城,这还不如直接杀了大皇子来的痛快。
天元皇又看了一眼战王。“这件事既然是你查出来的,那就由你继续追查下去吧。将那些小人通通给朕揪出来,天元国养不起这样的人!”
“臣遵旨。”
“这件事既然已经水落石出了,那太子就协助战王殿下调查此事。好了,退朝!”天元皇甩袖离去,怒火仍未平息。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天元皇走后,殿中的低气压也随之消失了,众人三五成群的向外走去。
“太子殿下,以后还有得麻烦你了。”战王笑着和南渊说道,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南渊微笑颔首。“战王何必如此见外,本宫年纪小,还有很多事需要战王指点呢。”
“太子殿下过谦了,本王还有事,先走一步。”战王明显心情很好,太子居然这般谦逊,转身离开的背影也是十分潇洒。
战王殿下走后,南岳从一旁靠近南渊。“太子殿下真是好手段啊,这么轻松就洗脱了罪名,甚至还设计了回去,真是让臣弟刮目相看啊。”
南渊见南岳一副酸溜溜的样子,嘴角的笑容更是灿烂。“三弟说的这是什么话,分明是父皇明鉴,不肯错放小人。”
南岳只是点了点头,却没有说什么,只是路过南渊身侧的时候,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趴在南渊耳边说道:“好戏还没开始呢,别高兴的太早。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南渊挑眉一笑。“三弟说的对”看样子南岳是准备正面向他宣战了,这样也好,敌人在明处,总好过暗处。
苏府中,苏老爷下了朝之后,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一进门便看到四姨娘和苏欣桐背着行囊,跪坐在地上。“芷柔,这是怎么了?”
韩芷柔见苏老爷回来,哼了一声。“这母女俩,见今早禁卫军都散了,便想偷偷溜出去。被人拦了下来。”
当初,韩芷柔是说过若谁想离开便自行离开,可这其中不包括姨娘和尚书府的小姐!
“老爷,不是这样的,你听臣妾解释啊。”四姨娘抓着苏老爷的一角,脸上带着泪水,真真是娇弱可人啊。
苏老爷脸色不是很好看。这姨娘,好歹也算府中半个主子了,出了事不想解决的办法也就算了,反倒是想着怎么逃。
“吩咐下人,将四姨娘母女带回去,禁足在自己的阁楼中。”苏老爷沉声说道。
“老爷,你不能这样啊,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我只是想过好日子,有什么不对吗?”四姨娘哭喊着,想要博取一点同情。
“爹,我不要禁足,都是姨娘怂恿我的,我一个女儿家,怎么敢随便就出去呢。爹,你就放了我吧。”苏欣桐梨花带雨的样子,让苏老爷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将询问的目光投向韩芷柔,韩芷柔却是将头转向了一边。
苏老爷无奈,只能咬咬牙。“带下去。”
“韩芷柔,你个贱人,我诅咒你难产而亡……”
“啪——”
苏余念听到苏欣桐诅咒自己母亲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冲上去,给了她一巴掌。恶狠狠地盯着她。
苏欣桐刚要破口大骂,突然对上苏余念那泛着寒光的眸子,不自觉的缩了缩脖子,安分了许多,任由下人将他带了下去。
韩芷柔手扶着后腰,显然是被气到了。苏余念扶她坐下来缓了一会才开口问道:“老爷,事情解决的怎么样了?”
“都处理好了,是大皇子贪污了六百万担的粮饷,被皇上赶往常州圈进。”苏老爷走到韩芷柔身后,一边为她捶着后背,一边说道。
韩芷柔不免一阵唏嘘,这大皇子她也是知道一些的,一直与世无争,真是没想到。
“母亲,我有些想外婆了,我们能回去住一段时间吗?你也好安心养胎。”苏余念考虑到苏欣桐和四姨娘在这府中,指不定会掀起什么风浪,只有回到丞相府,才是最安全的。
韩芷柔看到苏余念眼中渴求的目光,当然知道她在想什么,心中划过一股暖流。“好,既然你想舅舅和外婆了,我们就回去住一段时间。”
“夫人,那我呢?”苏老爷一听母女二人都要暂时离开,那这院子岂不是空荡荡的了,留他自己在这还有什么意思。
韩芷柔愣了一下,倒是忘了考虑苏老爷了。“你没事的时候,就可以去丞相府吃饭,这样也会热闹一点。”
苏老爷扁扁嘴,像个受欺负的小娘子一般。
说做就做,下午的时候才,苏余念和韩芷柔就坐上了会丞相府的马车。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毛毯,吃食茶水样样齐全。
“念儿,你长大了,最近苦了你了。”韩芷柔眼中带着欣慰,同时又有一抹担忧。如今朝堂上风云多变,念儿与太子同踩一条船,也不知是福是祸。罢了,若是福,自己便祝福女儿安康到老,若是祸,就算是拼了这条命,也要为女儿拼出一条锦绣前程来。
“娘,大夫说了,你最近情绪不能起伏太大,回丞相府,也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着想。”苏余念重活一世,最舍不得的就是母亲有一丝一毫的难过。
尚书府与丞相府的距离并不远,片刻功夫,苏余念透过马车的窗户,已经能看到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