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少了,你的笑容是无价之宝!起码一百块!”
谢重星眨了一下眼睛,轻声说:“那我能笑到你破产。”
秦钟越很不以为然,“谁破产我家都不可能破产。”
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口袋,叫道:“草,忘记带现金了!”
谢重星轻轻地咳了一下,说:“我跟你开玩笑的,不用给钱,我又不是卖笑的。”
秦钟越一脸严肃地反驳说:“你这不是卖笑,是贩卖幸福感,并且加速了我手里资金的流通,创造了我手里资金的高价值,间接地促进了国家经济发展,你是高贵的被消费者!只要你经常笑,我国gdp立马能超过美利坚!”
谢重星没绷住,嘴角弯了起来,“你太夸张了。”
秦钟越看直了眼,手忙脚乱地拿出手机想拍,但谢重星已经恢复了没有波动的表情。
他十分可惜,“你再笑一下,让我拍个照,我好打印出来贴我房间墙上。”
谢重星:“……”
他古怪地看了看秦钟越,转移话题道:“去教室吧。”
谢重星主动地结束了这个话题,秦钟越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转移了,“谢国旭在教室守你,你还要送上门啊?”
谢重星语气淡淡地说:“我又不怕他。”
秦钟越说:“对哦,有我在,他不敢打你。”
谢重星看了他一眼,扭开脸,不让秦钟越看见自己脸上淡淡的笑意。
他们走到教室门口,果然看见了谢国旭。
谢国旭一看见他,就大步走过来,秦钟越第一时间将谢重星拉到身后,大声道:“你想干嘛?我警告你啊,离他远一点,再过来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说着,还挥舞起他那沙包大的拳头。
秦钟越的体格高大,看起来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谢国旭停下脚步,他肤色偏黑,沉着脸的时候,整个人看起来就很凶,他努力地软和了语气,说:“星星,跟爸爸聊聊,行吗?”
谢重星从秦钟越身后走出来,“行,我也有问题想问你。”
这些天谢重星的事情都闹得全校皆知,几乎没什么人不知道他们的事情,走廊上的学生见他们碰上了面,几乎是奔走相告,都悄悄跟着谢重星他们下了楼。
最后到了教学楼下面的一片沙地,谢国旭和谢重星还要秦钟越就那么在十几二十个学生的包围下面对面。
谢国旭被那么多人看着,很不舒服,但他是快四十的成年男人了,也不能斤斤计较地让其他人散开。他看了紧紧跟在谢重星身后的秦钟越一眼,很难得地用了征求的语气问:“能不能让这位小同学走开一下,爸爸想跟你单独聊聊。”
秦钟越第一个不答应,“不行,我不走!谁知道你会不会打人!”
谢重星说:“他就在这儿,不走。”
秦钟越听了,格外得意地瞟了谢国旭一眼。
谢国旭没了办法,只好假装看不见秦钟越,他组织了一下语言,说:“星星啊,你去找那个记者说清楚,就说都是误会,我是你爸爸,养了你十八年,怎么可能会害你,你要说我把你卖给那个倪叔叔,也是天方夜谭啊,人家有正经工作,怎么可能买你?退学的事情我也不提了,你好好念书,考个好大学,为家里增光,我也是高兴的,你看怎么样?”
谢重星注视着他的眼睛,忽然找不出他们五官相似的地方了,他喉结滑动了一下,低声问:“你告诉我,我到底是不是谢清河的儿子?”
谢国旭一顿,脸色好像又暗了一层,他抽了抽嘴角,语气微妙地带了些许烦躁:“你怎么可能是他儿子?你是我儿子!你跟他没有关系,你别听记者乱说。”
秦钟越插嘴道:“这事都已经被电台播成连续剧了,凯奇哥跟我说过几天再搞个亲子鉴定,给这事儿盖棺定论。”
谢国旭脸色一变,抑制不住的发怒,“做什么亲子鉴定,他要不是我儿子,我能养他十八年!?谁会给人白养儿子!”
秦钟越奇怪地说:“记者都查到你哥赔偿金都有二十万,那时候的二十万,都可以买房了吧?”
谢重星冷冷地笑了起来,说:“所以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就是用我爸的赔偿金买的?是吗?”
谢国旭脸皮抽搐了起来,“我都说了你别听那些人胡说!什么赔偿金,没有赔偿金!你也不是他儿子,你是我儿子!”
他的情绪有些失控,他勉强稳定了语气,努力让语气温和下来,“星星,这事儿别闹大,你弟弟脸皮薄,因而这事儿同学都已经看不起他了,我也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才动了让你退学的念头,之前我也不知道你学习成绩这么好,要是知道,我肯定不会让你退学,我就是砸锅卖铁,我也要供你们俩读出来!你相信我,行吗?”
谢重星摇头,“算了,你嘴里没有一句实话。”
谢国旭:“我说的都是实话,反倒你,你信外人,不信你爸爸,我真的是白养你十八年了。”
谢重星平静地说:“就像你说的,养条狗都不需要费多少精力,给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想起来的时候给口吃的,想不起来也就任他饿着肚子。与其说是你养了我十八年,不如说是我靠我自己挣扎到了十八岁。”
“我生病的时候,你们连颗感冒药都舍不得给我吃,任由我自己熬过来,要是我熬不过来呢?你们也不会在乎。”
“我七八岁的时候,你们就让我去井边打水,有没有想过我一个孩子,去水井会不会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