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袁越拉着他喝了一晚上的闷酒。
再后来,局内的消息也下来了,袁越依然留在一线,同时记功。
纸包不住火,夏幼晴很快知道了袁越主动打报告强烈要求留在一线的事情。
她砸光了袁越屋子里的东西,摔门而出,就此消失。
作为袁越的兄弟,纪询一贯知道袁越的心,无法指责袁越些什么,这对他来讲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哪怕袁越中间犹豫心软,可最终他只会做出一种选择。
但在夏幼晴而言,袁越确实不折不扣的骗了她。
在她还四岁的时候,她的父母就离异,双方都承诺会爱她会照顾她,但仅仅一年,两人各自组成家庭,有了全新的孩子,谁都不再要她。
她小学就开始住校,初中放假便到处打寒暑假工,有时候老板不给开工资都行,只要能给她一个住的地方,她野草一般生长到了现在。
她憎恨所有骗她的人。
“幼晴,如果你不想再和袁越在一起,为什么,”纪询斟酌问,“不把孩子打掉?”
“怀相不好,打了可能一辈子都没孩子。”夏幼晴言简意赅。
纪询无话可说。
夏幼晴再度看向他,那双本该明亮的眼睛已布满血丝,里头一片彷徨。
黑发在床上蜿蜒,遮去她的身躯,她如同纸张一样轻薄。
“纪询,你会帮我的,对吗?”她轻声呢喃,“我想来想去,我一直在思考还能向谁求助,也许直接报警会比较好……纪询,我终于想到了你。真奇怪,我想到了你。我们都没有说上多少话。我真不应该来麻烦你。可是我好像……再也找不到别人了。”
窗外有一轮月亮,圆圆的,外罩一层彩晕。
也许是月晕的关系,他的眼也花了,夏幼晴的面容模糊了,成为另一张他更为熟悉,更为稚嫩的年轻面庞。那张娇妍的面庞鲜花一样对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