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苦口婆心的劝诫还有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失望和惋惜,无一不让魏希程心头感到压抑。这不是魏希程的情绪,而是原主还残留在这具身体里的情绪。
伴随这股陌生的情绪出现,魏希程心中一惊,立马打起j-i,ng神来,看着下面的几个人。
一众老臣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已经懒得再教训年少无知的皇帝,只纷纷互相摇头对视,低语着“孺子不可教也”。
魏希程往椅子后背上一靠,在见不到郁北晏的时候,他不会做出任何可能将自己置于危险境地的事情。反正他是众人眼里不思进取无可救药的小草包,多做一会晚做一会并没什么太大的关系。
“你们说够了没?”魏希程伸伸懒腰,从龙椅上慢慢踱步下来。姿态懒散,面容绮丽,倒是让下面的几位重臣不自在的撇开目光。
看到几人不敢直视他,魏希程满意地笑了笑,“既然你们说完了,那我就先走了。”
“皇上……”等到众人抬起头,那道明黄色的身影早已消失在拐角处。
“唉,家国不幸啊……”
背后的议论魏希程都已经听不见,他还要赶去那位太后娘娘的寝宫听一顿训斥。怪不得原主不想做这个皇帝,这每天听来听去耳朵都要起茧子,心里舒服的起来那才怪了。
“参见皇上~”
只不过走在半路上,就被婷婷袅袅的一众女人拦了下来。
魏希程皱着眉,剧情里可没说原主还有这么一大片妃子。
他想的不错。这些人确实不是原主的妃子,而全都是太妃。原主虽然以前经常和王家贵公子混迹于各大烟花是非之地,但那些我带着他玩的人却从来不敢真让他真刀真枪的实干。生怕上头一个怪罪下来,这些人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原主明面上是受尽宠爱的小皇子。
对于这些,太后原本并不怎么在意,她只需要知道这位皇子没有阻挡她未来皇儿上|位的能力就好,对他在外边是怎么玩并不关心。
倒是先帝去了之后,她才愈发地感念幸亏那时她没有加一把推力,让这孩子提前知事。不然今天这个局面,能被诟病的又加了一条。
先帝去得早,留下一大批莺莺燕燕正值大好年华的妃子,她们闲着没事,自然就将主意胡乱打。
对于这些没什么地位却心思不正的女人,用不着魏希程开口,他身边的小陶子就将脸一冷,“皇上赶着去给太后娘娘请安,您们几位……”
话中的未尽之语十分明显,听到太后娘娘这四个字,就让她们几人心生退意。再一看小皇帝也是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就不再讨这个没趣。
看到两人走远,为首的几名女子这才冷下了脸,“得,先帝无情走得早,咱们在这宫里连条狗的脸色都要看。依我看啊,咱们还不如随了先帝去呢。”
“妹妹慎言!”
“我知道,我不过是意难平。”
“我那儿新得了一壶好茶,不如今儿个都去我那坐坐?”
“好,听你的。”
众人说说笑笑将刚才的c-h-a曲都忘记,在她们走远后,路边的假石后才现出一个高大男人的身形。
他往皇帝走远的方向看了看,起身一跃失去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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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希程看着脸色铁青的太后娘娘,说真的,太后并不老,也就三十出头的年纪。在她之前,先皇后因为产子去世,由她顶上,却不料在她进宫之后,美人频频被送进宫,让她来不及怀个孩子就成了太后。她心里能不怨愤吗,哪怕是最尊贵的地位又如何,在这深宫之中,一个女人还能大到哪里去。
于是饶是她年纪轻轻,眼角也不免沾上了岁月的细微痕迹。
“皇帝,你太让哀家失望了。”
意外地,这次并没有声嘶力竭的怒吼,而是轻轻浅浅的一声叹息。
“原本哀家以为,你也就只是爱玩贪玩,却没想到你连如此出格的话都说得出来。”
魏希程垂着头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皇帝,晏北手中握着兵符。你这般明显地猜忌他,他……”
“母后,朕知道。”
“你……”太后被噎得一窒,终究维持不了刚才的假象,语调变得尖利起来,“你知道你还说?!”
“母后,朕不蠢。边关战事已了,晏北为什么迟迟不肯归京?还不是心大了?朕就要用这话逼他回来!他若是心里头还顾忌着声名,不出半月必然归来上交虎符。”
魏希程这话可谓说的慷慨激昂,其中还带着十足的自信和把握。
但坐在软椅上的太后却没那么好受,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这还叫不蠢?!
偷看一眼太后的脸色,魏希程心里舒服了些。原主身为皇帝却被这些人整得那么抑郁,他也要回馈他们几分,让他们尝尝滋味。
哪怕原主不是个圣明的君主,但这件事也不是原主能决定的。自始至终却从来没有人要问问原主的意见,费尽心思养废,再赶上皇位,最后一言不合将原主拉下来。
从始至终原主都是作为一个棋子般的存在,被人拉拉扯扯,半点做不得自己的主。
“你可知道,若是晏北真反了,你那句话也能作为他的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太后用手抚着胸口,身后的嬷嬷眼疾手快地递上茶水。
魏希程呷了两口茶水,“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