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雨渊越想越心惊,连自己什么时候从拓跋山水寝宫里走出来都没有知觉,直到身边的侍卫关心地问道:“七王爷您怎么了?这大冷天的出了一身汗?”
拓跋雨渊这才发现自己在这个北方寒冷的初春里惊出了一身汗,内里的衣服都被他的汗水给s-hi透了,不知道是被冷风吹得还是什么,他战栗地磕了下牙齿,回头望向已经关上宫门的帝王寝宫,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帝王心,海底针,深不可测!”,也终究明白了于帝王而言除了被选中的继位者,其余的皇子都不过是弃子罢了!
“七王爷……”
“什么事?说吧……”拓跋雨渊隐藏起自己内心的惶恐,依旧是那个沉稳的七王爷,淡然地问向这个显得有些着急的侍卫。
“二王爷他离京了,要不要……”侍卫并不懂得上面的心思,只知道他们这些日子一直盯着二王爷,似乎不该让他就此离去。
“二皇兄贵为王爷,父皇也未曾限制他离京,由着他去吧,派暗卫跟着就好,不要断了消息。”拓跋雨渊不喜不悲地吩咐着,内心却忍不住生了几分兔死狐悲的悲凉,早没了进宫前的豪情。他知道自己还有一场硬仗要打,若是拓跋风扬造反之事他处理不当,那么这皇位的归属恐怕又会生变了,毕竟拓跋山水依旧把握着全局,谁生谁死,只在他的一念之间!
日映影随 106
躲在罗伊谷里的拓跋日轩自然不知道皇宫内的盘算,更不知道拓跋山水已将自己的未来定下,眼下他虽心有不安,却并没有放弃,心里也渴望能够当面问清自己究竟是和身份,有时候他甚至想要拓跋轩影带着自己闯入皇宫当着拓跋山水的面问清楚,但是理智下来的时候,他却是知道自己万不可如此冲动。如今,他躲藏着,也只能等待,等一个机会可以让自己回到军中!
拓跋轩影知拓跋日轩的心事,可是现在他的身子既无法一路畅通地带拓跋日轩闯入皇宫更无法躲过严防带其北上。不过,拓跋日轩愿意躲在罗伊谷,他心里也踏实了一些,眼见着拓跋日轩的肚子一天大于一天,而偏偏孕夫不自知,全然不顾及自己的身子东奔西跑,如今能在罗伊谷躲上一段时日也是好的。
拓跋轩影细心地收拾出一间厢房来,那厢房虽然在偏院却十分雅致,锄去杂草地上也无什么晦气的血迹,又离厨房很近,便于他照顾拓跋日轩。罗伊谷地处偏僻,但在十里之外有个颇为热闹的小镇,之前拓跋轩影曾将罗伊谷的遗孤罗伊航藏于那小镇之上,对小镇相当熟悉。他想到,这些日子拓跋日轩都没有好好吃上一顿,消瘦了不少,便决心去镇上寻些吃的回来。
拓跋日轩走进拓跋轩影收拾好的厢房,前后左右打量了一番,甚是满意,看到床上居然还铺着锦被,虽然那锦被一看便有些年月了,但是却被清洗得十分干净,走近时还有淡淡的清香。拓跋日轩知道拓跋轩影是就地取材,可也并没有委屈了他这个王爷,却是委屈了拓跋轩影这个大男人给自己洗被褥——他不是不知好歹,也十分了解自己的处境,在此之际,拓跋轩影对自己不离不弃还照顾得无微不至,他心中竟也有些感动了。
“拓跋轩影……拓跋轩影?拓跋轩影——”拓跋日轩喊了几声,见无人应答,又没来的愤怒,果然不值得他感动,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拓跋日轩心下生了一阵慌乱,愤怒地抽出腰间的长鞭狠狠抽了几鞭,却是觉得胸闷得更加厉害。他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将鞭子往旁边一扔,手中已是换上弯刀,“唰唰”地舞弄着,起先手中弯刀舞得还是有些模样,随着时间推移舞得越来越凌乱,到最后更像是泄愤一般地乱砍。
待到拓跋轩影提着两手满满的j-i鸭鱼r_ou_回来时,他已经是大汗淋漓,在这不热的天里,里里外外的衣服都s-hi透了,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王爷……”拓跋轩影担心地叫道,想着这人怎么就这般不顾及自己的肚子呢,毕竟是双身子的人了,可偏偏他又不敢把话点明,更怕惹怒了拓跋日轩。
“你——”拓跋日轩听到声音,怒地一个转身,手中弯刀就要劈下去,然而在看到拓跋轩影犹如乡野鄙夫一般地拎着j-i鸭鱼r_ou_,他的刀猛地往后一收,一时怔住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所认识的拓跋轩影一直是如神祇一般的飘飘欲仙,即便是受伤时也是叫人以为他要绝尘而去的缥缈,什么时候像现在这样……这样……狼狈得像个贱民?
“咳……你这是干什么?!”拓跋日轩总觉得自己心中的拓跋轩影被这些食材给玷污,当下生了不快,全然忘记了自己先前的怒恨与恐慌。
“自然是给王爷您做些吃的,总不能一直吃干粮……”拓跋轩影无奈地笑了笑,见他一身是汗,难得强硬地道:“王爷您快去擦擦汗换身干净衣服,我去做饭!”
“拓跋……”瞧着拓跋轩影离去的背影,拓跋日轩来不及叫住他,只得默默收回自己的弯刀,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低头瞧了瞧自己s-hi透的衣物,确实难受,且听他这么一回去洗漱一番吧……
拓跋日轩换上拓跋轩影为其准备的一身布衣,颇为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