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想想,似乎倒也在情理之中?
哼哼!厉弦狞笑一声,他厉大公子只讲情,不讲理!
过得旬日,仲二的腿已好得差不多,厉弦让思庐和石屏帮他一起将石膏拆开,仲二扶着单拐慢慢走了几步,笑着点点头。
庄子上的日子宁静而平和,时光如水般缓缓流过,京中因为两位郡王就藩而激起的涟漪也渐渐平息,似乎是因为气恼,皇帝罢了几次大朝会,连召对都停了许久。
厚厚的灰色y-in云堆在京都上空,眼见着就要下入冬的第一场雪。
厉弦知道,老皇帝的身体此刻已经不太妙了。
十二月初二那日,初雪终于纷纷扬扬洒下,庄上的纸坊已暂时停了,这种天气晒不得料,也难发酵,事倍功未必能半,还不如歇冬,好好准备过年。
这几日过得太悠闲,对直播观众们来说,悠闲就等于无聊,庄子上连还算有趣的生产都停了,好多观众纷纷喊着无趣转台看异形厮杀、恐龙大战阿凡达,总比看着厉小胖吃饭睡觉喂仲二有趣吧?
仲家军倒是坚持收看不动摇,可最近打赏也少了好多。
眼见着六十四样食补好汤料都翻来覆去地吃了个遍,再也没积分入账,好久都不曾点亮新的法叶,不只是钟大仙唉声叹气喊着要吃土啦!厉大公子也有些慌,这样下去,那个特别贵的,要1000分的基因微调一次(治先天体弱)岂不是遥遥无望?
【阿弦,你得想想招啊!有趣的,刺激的,新奇的,好吃好玩的,这些你不是最拿手了吗?这么无聊下去,难不成眼睁睁看着兄弟我这直播室关门大吉?那你那宝树可也完蛋了,啊!】钟恪苦着脸着急。
虽然很看不顺眼这抠门又爱装的混蛋“大仙”,但就这件事来说,厉大公子必然与钟大仙同进共退,同仇敌忾,同气连枝,同呼吸共命运……望着偶尔一两条有气无力的赏分和礼物,那心中滴血的滋味是一样一样滴!
厉弦绞尽脑汁盘算了半天,终于想出一样即时可行的趣事来。
【“薄耆之炙”?“天下至美”?那是什么玩意?】钟恪听着这古里古怪的名称,一头问号。
和厉弦两辈子都是老交情了,厉大公子又不是真的蠢如豕,直播的门道这些日子也被这油滑的土著摸得差不多,再装大仙也没什么意思,最近他都相当放飞自我,不再学着古人腔调装高深。
“‘薄耆’就是兽脊背上那条r_ou_,腌制调理之后,以明火烹炙,汉代名赋《七发》中列其为天下至美也!”说起好吃的,厉大公子那也是能拽上几句文的。
【说的那么邪乎,不就是烤里脊r_ou_么!怎么你要搞个烧烤大会?】钟恪看看这覆盖皑皑白雪的庄子,老树斜枝、冻河木机械,一派原始风光。想想自家住的主星上,别说雪,连风雨都不怎么见得着,都是那里需水那里下雨,现实中的什么雷电雨雪都得到开发过的原始景观星才见得到。
这么一想,在这薄雪之中,开上一场别开生面的原始烧烤会,似乎也挺诱人?听阿弦掰着手指派菜单,黄麂、野猪、榛j-i、鱼鲜、松蘑……半夜放毒是不是不太厚道啊?钟恪吞着口水考虑了半秒,毅然决然地同意了厉小胖的美食烧烤大会计划。
敲锣打鼓地在直播平台上播放了滚动广告,一秒百星元,滚动的都是钱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为了更多的观众和赏金,钟恪也是咬咬牙拼了!厉小胖你可一定要争气!
听说公子爷急招,要在郦山南苑庄子开烤炙宴,贺七不顾飘雪路滑,禀了管事,带上几个徒弟就匆匆赶来,能跟着赛易牙的公子爷学上几招,那真是能当传家宝传于后世的。
到得庄上,见着已有一堆刚猎来的新鲜食材。
一头百十斤的野猪,三只野兔,两只榛j-i,另有一只半大的鹿,除了平常的菘菜、芦菔,更有松蘑、豆芽等几样冬日里比r_ou_食更难得的素色。
这却是张七郎将功赎罪,拿出全副身手,带着郑青郑赤他们猎采而来的。
听说公子爷并未邀请外客,仅是公子爷带着庄客仆佣们开这盛宴,贺七惊得下巴差点砸到脚面上。啧啧!他家主子果然是慈悲那个为怀,贺七舔舔唇,心下也自欢喜,看看那一旁忙碌的伙计徒弟,这帮小子有福了,正赶上打个大大的牙祭。
傍晚时分,庄上的晒地早早被空置出来,安放了各色铁架,钎子,各种野味腌制几个时辰,又按着公子爷的说法“按摩”许久,有些被填了菜蔬果子,有些切块码味,林林种种,不一而足。
庄客仆佣们俱都被主家请来,晒地中间堆了一排灌木临时制的分隔,算是分开男女——乡下农户们原也不讲究这些,多少是顾及公子爷贴身的两位娇婢以及那七位女眷。
半大的小子们兴奋已极,亢奋地扛着柴火、工具、桌椅等等,嘻闹着在郑赤的指挥下,于晒场正中堆了半人高的木柴,公子爷说是要弄个篝火驱寒。
选的这日天气不错,雪霁初寒却无大风,夕阳将将落下,厉大公子一声令下,红彤彤的篝火便被点燃,r_ou_食流水也似地传送上来。贺七和他的徒弟们一边要顾着为公子爷j-i,ng心烹制炙r_ou_,一边还要照着公子爷的吩咐,指导那些战战兢兢,一年没尝过几次r_ou_味的庄客动手烤炙,简直忙得手脚齐用,恨不能分身有术。
女人们穿了几层厚衣,聚在靠山一侧的空地,此处也点了一堆小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