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你别说还真有可能,你看咱们班长平时细皮嫩r_ou_,弱不禁风的样……”
周围人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方启心里却有些心虚,他原本只是想逗逗他,还带着一种小孩似的报复心理,谁知道他真的会晕过去,是不是……自己做的有点过了?
“诶,方启你去哪儿?”
“我肚子突然有点不舒服,”方启摆摆手头也不回地跑出教室,“去开点药,不用管我。”
“他这么着急干什么,刚刚不还好好的。”女孩有点奇怪,眼珠子一转说了个大胆的猜测,“不会是听我说的去看望班长吧?”
“怎么可能,”方启的狐朋狗友不屑的笑了笑,“他和班长早就结下梁子了,我看是去实地笑话班长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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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的校医室不算大,一进去就能看到柜台后面坐着的校医,十有八九是在看报纸,柜台上的台式风扇吹着他所剩不多的几缕头发。左拐拉开贴花的推拉门就是输液的地方,里面挤着三张小床,尽头一挂天蓝色的薄布勉强遮住盛夏的阳光。
已经快到上课时间,学生们从四面八方奔回教学楼,下一节好像是英语课,还是数学课来着……方启无所谓地耸耸肩,迈入校医室。
没等他给自己编一个病,校医起身拍了拍他的肩,“同学!稍等!我拉个肚子去!”放了一个屁绝尘而去。
方启捏着鼻子后退几步,嫌弃的皱了皱眉头。他转头看见推拉门,这时候才开始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过来。
反正都过来了,不如去看看那家伙的糗样。
对,没错,是为了看看他的糗样!
方启成功说服自己,缓缓拉开推拉门走了进去,小输液室空荡而静谧,只有靠窗的床位躺着一个他熟悉的身影。
那家伙看起来还在熟睡,呼吸起伏均匀,方启小心翼翼地靠近,一下子愣在床边。
被蓝色窗帘过滤过的阳光温柔地落到病床上,谢以名面色苍白,他的眼镜被放到枕边,羽扇般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小小的影子。他双唇微抿,削瘦的下颚线盈盈一握,仿佛一个人畜无害的落难天使。
在那一瞬间,少年方启仿佛明白了同龄女生可以对着一张帅哥海报看一整天的心情,他觉得自己疯了。
视线下移就看见谢以名露在被子外的胳膊,他手上的输液管正在回血,而手背已经高高肿起。方启如梦初醒地上前,回血越来越厉害,他环顾四周想喊人,突然反应过来,哦,校医拉屎去了……
先给他拔掉吧,方启硬着头皮伸手,模仿以前自己输液时医生拔针时的做法小心撕开胶布,按住扎针的地方快速扯出针头,顺利拔针。
他舒一口气松开手,还没来得及叉会儿腰,只见针口的血疯狂地涌了出来,连忙又伸手按住。方启这才想起来好像还要用一块小白棉按住,但现在已经没有办法脱身,只要一松手血就开始涌出。
手背的痛让谢以名不舒服地哼哼两声,上唇微微翘起以示不满,方启看着忍不住弯了嘴角,又不知为何有点害怕他现在醒过来。
一直悬着大拇指按住没一会儿就累了,方启干脆轻轻放下手,无意间覆住谢以名的手,他的手很凉,也实在是太瘦了,骨节分明。
输液瓶的药水从针口滴滴答答地落到地上,房间里安静地仿佛时光停滞。少年正是火气旺的时候,方启的掌心没一会儿就出了层薄汗,奇异的紧张感包裹了他,他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总觉得控制不好力道。
“同学你干什么呢?”
校医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粗暴的一嗓子打破宁静,谢以名被瞬间唤醒,迷迷糊糊睁眼看见一脸慌乱的方启。
“你拔人家的针干什么?”校医气呼呼地上前一把拉开他,不给方启任何解释的机会。谢以名还有些疑惑,抬起发痛的左手看见肿得老高的手背,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这方启连输液都不让自己好过。
方启见他眼神一沉心也跟着一沉,“我……”
“请你离开。”谢以名直视他的双眼,苍白的嘴唇微启,声音没有半点温度,“请你滚。”
方启好心被当驴肝肺心中大为不爽,咬牙瞪了他一眼转身跑了出去,直接到c,ao场上跑圈,捏紧的拳头里还残留着微微出汗的感觉,他不明白自己内心的烦躁和从未有过的紧张不安,最后决定把这一切都归为那个不通人情的班长。
该死的谢以名,绝不放过他!
第3章
谢以名没把进医务室的事告诉家里,否则老妈又要炖上一个星期的血燕窝,他实在怕吃那个东西。他自小免疫力就不好,平时是被家里捧在手心上的,这次被那混蛋一坑好几天才恢复过来。
刚恢复过来学校又开始作妖。
省里突然要评比“新时代校园”,牵扯到学校评级,一直懒散的学校lu 起袖子开始改革。改革从教室布局开始,原本两人一组六排十列的座位要变成六人一组面对面坐着,美其名曰“新型讨论组课堂”。
方启嗅到机会的味道,当即跟他妈要了一笔“补课费”,有模有样地用红包包好送给老师。
“这是什么意思?”班主任老路喝了口茶清清嗓子,眼睛仍不住往那块小红砖上瞟,嚯,看起来还挺厚。
“您看这不是要换座位了嘛,想让您给我配个好同桌辅导我学习。”
老路忽然想起这家伙家庭资料上填的是单亲,心想这个妈也是缺心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