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不能这么说,他父母没什么文化,也没见过什么世面,换做我恐怕也不敢对他们说。”
“那也是他的事,他的麻烦落到你头上了,就是他的不对!”
“他的矛盾在于他想做个好人。如果他自私一点,大可不必跟他前妻离婚,生个小孩哄住他父母,再凭他的相貌他的收入,找个愿意跟他过的零轻而易举,从此以后高枕无忧。但他没有,他选择了一条难的路走,所以他的人生如履薄冰,岌岌可危,处处是地雷。”
“你不必为他说话,好人本来就比坏人难做。”彭致诚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大环境如此,为他叫屈也没用。”
彭致诚的话忽然让丁穆炎想起曾经在院内大会上,有人对他说的:我们社会大环境就是这样。我们都是普通人,没有能力改变世俗观念,外面的人对你有意见,各种不文明的谩骂,我们也制止不了,没有办法。
想到这些丁穆炎又叹了一口气。
彭致诚坐到他身边,胳膊往他脖子上一搁,拍了拍肩:“再说说萧进,他又怎么啦?”
“他……”丁穆炎不知道该如何描述,想了想把去美国发生的事说了一通。
彭致诚像听故事般听得有滋有味,不时发表点意见,比如:你不应该给他打麻药,他疼得嗷嗷叫一定很好玩;你给缝合的时候应该顺便文个身,丁穆炎某年某月某日封……
“看来死缠烂打还是有效果的。”彭致诚下定论,“你以前不是说讨厌分手后纠缠不休的人吗?口是心非的家伙!”
“我是讨厌纠缠不休。”丁穆炎把脸藏到了酒杯后,“可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还是有点开心的。”
彭致诚用力地哼了一声:“觉得开心那就接受他呗。”
“那我岂不是成了吃回头草?”
“你会在意这个?”
“我怕他再骗我。”丁穆炎道,“也不是怕,就是很烦,把聪明才智都浪费在了无聊的事上还要我费脑子去破解,让我觉得他很愚蠢我很天真。”
“机遇与风险是并存的,宝贝儿。”彭致诚想到了什么,“你上次说他爸知道你们俩的事了?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丁穆炎表情诡异,“后来他送了一箱粽子给我。”
“啊?”彭致诚挖了挖耳朵,“什么粽子?僵尸?”
“你想什么呢?”丁穆炎斜了他一眼,“粽子,吃的粽子!”
“他什么意思啊?领刀寄敲醋矫不透吗?”彭致诚一头雾水,“你没担心过他对付你?”
“当然担心!我可以出国,我爸妈,我爷爷怎么办?”
“给你一百万离开我儿子!”
“我们是真爱。”
“一个亿!”
“好的,支付宝转给我。”
两人配合默契,笑得倒在了沙发上。
彭致诚仰面朝天望着天花板:“说到底还是萧进有手段。”
手段吗?萧进层出不穷的花招在丁穆炎脑中走马观花般闪过,喜怒哀乐为止变化。
“我之前推荐你看的纪录片你看了吗?”彭致诚忽道。
丁穆炎躺在沙发上懒洋洋:“还没有,没空,又加班又出差什么的。”
彭致诚猛地坐起身:“看啊,你必须看!上个星期放了最后一集!”
“什么叫做我必须看?等我有空了自然会看,这有什么可着急的?”
“等你有空黄花菜都凉了。”彭致诚神秘兮兮地笑,“你现在不看,后悔了可别怪我。”
丁穆炎满腹狐疑,一个多月前彭致诚推荐他看一部同志纪录片。当时他有点意外,一部题材敏感的纪录片会在全网公映,据说影响很大,一开播就上了热门搜索,所以信誓旦旦说一定回家看,但真忙完工作回家早忘得j-i,ng光,没想到彭致诚旧事重提。
拿出笔记本电脑,丁穆炎找到纪录片点开播放。纪录片拍成小清醒风,主角是两个男同一个女同,均是年轻有为在各自领域小有成就的人,拍他们的日常拍他们的工作,除了喜欢的是同x_i,ng,其他的与大部分人别无两样,他们的生活有惊喜也有磨砺,总体的基调积极向上。
丁穆炎看了一会儿,承认拍得不错,但“不看后悔”又从何说起?
“我有点困了,有四集呢,我看到什么时候去?”丁穆炎打了个哈欠。
彭致诚恨铁不成钢:“你偶尔放松放松看看电视会死是吧?”
“所以我说等我有空了看嘛,哪有你这种逼着我看电视的?”
彭致诚被他气得直摇头,直接点开最后一集,拖到了一个时间点:“那你直接看这段吧。”
喝过酒的丁穆炎困得不行,又打了个哈欠,可刚刚张开嘴就合不拢了,因为萧进出现在了屏幕上,旁边硕大的字幕打出了他的名字和“制片人”三个字。
疲倦一扫而空,丁穆炎瞬间j-i,ng神得能上山打老虎,他指着屏幕惊讶道:“是他拍的?”
彭致诚没有回答,只是把音量调高了一些,熟悉的声音从喇叭里传出来,萧进微笑从容。
“导演初衷是想让观众看到异x_i,ng恋也好,同x_i,ng恋也好,都是普通人,没有什么本质的不同,我很赞同他的想法,很欣赏他拍摄的角度……”
丁穆炎大感意外:“他没有跟我说这部纪录片是他拍的,上个星期我们在美国的时候他一个字都没有提到。不对啊,这部片子拍摄周期很长吧?那会儿我们根本不认识!”
“拍了有两年,是导演自己筹钱拍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