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一场大雪,便让这一切的奢靡喧嚣尽数归于了沉寂。
远看的时候以为房檐上挂着的是融雪结的冰溜子,但是近看却发现,分明是殡葬用的白纸花。应该是还未来得及取下来,便冻到房檐上了。
“这些纸花——”
楚长安刚想开口问,一旁的冬果赶忙抢先道,“不是给您准备的,您可别误会。”
楚长安心想自己还真不愿意往这方面自作多情,奈何嗓子不利索,在寒风之中能少说两句就少说两句。不然搁平常,准个儿得怼的人家姑娘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先前您还没醒,新皇登基的时候让满城挂满了白纸花,举行了国丧,说是要纪念个什么人来着……好像是个什么一直跟在他身边小将士。您说这没事儿干大动干戈的为了一个无名小卒,皇上他图什么啊。”
“他也就是图个心安吧。”
人死后不久还残存着对外界的感知。楚长安依稀记得那个时候情况紧急,自己的尸体并未被带出去,只是被萧寂硬生生用手掰上了双目,放在了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
然而那个地方不久以后就被大火烧尽了。
至于国丧,楚长安自然知道是为了谁。毕竟萧寂这么多年来身边儿唯一亲近的人就是他自己了,这点儿楚长安还是有自信的。
之前若说萧寂这个人是重情重义,他多半是不信的。毕竟这个人可是冷漠到骨子里头的,虽然还不至于是人命如草芥,但是也差不到哪儿去。
毕竟从边塞到京城的这一路,可当真是鲜血淋漓,不能留的人连半个都没留着,能杀的绝对不让其苟活。
虽然这一路他自己的手也不比萧寂干净到哪儿去。
如今楚长安还真的没想到这个绝情的主竟然还真的会为自己做这么大个场面。
后来的交谈之中,楚长安也渐渐从冬果口中得知,当今圣上并非残暴无情,登基后先就免了农民的两年赋税,通商的官道也多开了几条,受旱灾严重的地方也都建了粥棚。
是啊,萧寂不是心里头没有家国百姓,而是得自己先做到这个位子上,才能提什么爱国爱民,否则一切都是空的。
想要盛世太平,必得先手染鲜血。
“国丧啊,是为了皇上身边儿那个小将士吗?就也姓萧那个,叫萧从一来着?”虽然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但是楚长安总归是问出来才心安。
“哇,这您都能知道?!”冬果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您连自己叫什么自己是谁这种问题都能忘了,怎么这种事情却能知道的这么清楚?莫不是梦见的?”
“对,梦见的。不瞒你说,这一次从梦里我还知道我了上辈子是个给人算命的道士,结果瞎胡编造被人打死了,死后阎王看我长得好看让我投胎到了个富贵人家。然后……”
大抵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楚长安一洗方才的沉闷,也不管嗓子好没好,就着寒风可劲儿的叨叨,要不是冬果给他塞了好些点心堵着了嘴说不出来了,他非得自顾自的讲一段儿单口相声才算是善罢甘休。
重生一世,为国立功,攻略皇上……
哪怕是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儿,光是想想都令人期待不已。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两个人相遇_(:зゝ∠)_
没存稿,写哪儿发哪儿,万一重新更新就是挑错字的_(:зゝ∠)_或者是二半夜爬起来蹭玄学的
☆、第三章
过了两日雪虽然是停了,但这天可没暖和半分。
都说化雪的时候比下雪冷,这可不是吗。不过汴京到底还是处于中原地段儿,再冷也冷不到哪儿去。不过对于楚长安而言,比起以前那个不毛之地,连呼出口气都得在脸上蒙上一层冰雾,这点儿寒冷根本算不上什么。
这雪还没化完,便有人按耐不住了。
天还未亮,便有人敲响了楚府的门。这雪都没过膝盖了,愣是一脚深一脚浅的走过来了的。
来着身形高挑,容貌虽然算不上多出挑,但至少五官算得上周正,收拾的也干净。明明看衣着也不像是个苦寒人家出来了,怎么这么不知道心疼自个儿。
门口的侍卫见着是常客,也没拦着便放他进来了。方才走路还走的像模像样的,一进楚府可算是撒开缰绳了,二话不说朝着着楚长安的住所奔去。
楚长安醒得早,见着外面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便起身在庭院之中连起了剑。
这么久没碰剑,手法也生疏了许多。不过到底是练了那么多年了,稍微熟悉一会儿感觉也便回来了。
正练得投入的时候,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呐喊,“楚兄——”
再一转眼眼前便多了个大活人,吓得楚长安差点儿没把剑直接戳到对方心口里。
楚长安看对方这幅模样,大概也猜出来了几分对方的身份。应是这身子原主的酒r_ou_朋友,虽然是酒r_ou_朋友,但也是从小一道长大的那种,虽然在一块儿不干正事儿,但情义还是不浅的,不然也不会像现在这般进出比自家还随意。
“今日楚兄好兴致,上次见你你还说着对殿试毫不在意的,怎么这会儿知道起来偷偷练剑了?该不会连你也想为朝廷效命吧?怎么跟我那个弟弟一个样儿……”
“小翠姑娘都跟别人跑了,还不许我练剑解解闷?”这两日里头楚长安也没闲着,用尽各种手段把这幅皮囊的原主的x_i,ng格以及各种关系套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