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飞被自己思维的走向吓得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弹跳而起,磕磕绊绊地走到电风扇前,对准泛起红晕的脸一顿猛吹。
这该死的青春期!
比青春期更该死的季明稀!
尼玛喜欢男的还是女的,自己心里没点哔哔数?竟然还要试!还拿他来试!害得他到现在都睡不着觉,脑仁突突突地疼!
不行,不能只有他一个人遭罪……
莫南飞眼珠一转,拿起手机,大力摁下季明稀的号码,摩拳擦掌地等着那边接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再拨。”
莫南飞:“……”
小区另一头,只有月光的卧室内。
季明稀站在窗台前,遥遥地望着莫南飞的方向,眉梢眼角洒满柔情。
几乎是刚一入睡,连梦都没来得及做上一个,莫南飞就被闹钟吵醒。
他顶着两个快掉到下巴的黑眼圈,有气无力地推着自行车,脚步虚浮地走向大门。
可一看到等在门口的季明稀,莫南飞立马就来了j-i,ng神,昂起高贵的头颅,挺直不屈的腰板,气宇轩昂地大步前进。
因为一个吻就彻夜失眠?
不存在的。
然而走近以后,季明稀第一句话就是:“怎么灰头土脸的,忘洗脸了?”
莫南飞正上着坎,闻言脚下一个踉跄,拼尽全力才忍住撞死季明稀的冲动。
“对啊,劳资不仅没洗脸,口也没洗。”声音几乎是从牙缝挤出来的。
季明稀长腿一抬,利落地跨上自行车,率先骑出去,头也不回地说:“今天不亲你的嘴,不用这么拼。”
“你竟然还敢提!”莫南飞气得猛踩踏板,“信不信劳资跟你同归于尽!”说着,就要追季明稀的尾。
季明稀却非但没有加速,反而放慢了速度,转回头,看向身后凶神恶煞的莫南飞,淡然地回道:“好,我们同归于尽。”
透着一丝丝温柔的声音,被微凉的清风卷起,轻柔地掠过莫南飞的耳畔。
他慌忙掉转车头,打了一个转,绕到季明稀的左边,心有余悸地长出一口气,说:“你发疯能别拉上我吗?”
季明稀缓下车速,落后一段,骑到莫南飞的左边,把他护在里侧,然后才反问道:“明明是你说要跟我同归于尽,怎么就成了我发疯?”
莫南飞连翻白眼的劲都提不起来了,叹息着喃喃道:“反正我永远都说不过你。”几十年下来,没有一次在嘴上讨到过季明稀的便宜。
季明稀侧过脸,看向无j-i,ng打采的莫南飞,目光一柔。
“在你看来,你永远都说不过我,是你输了。可在我看来,虽然我次次都说过了你,但其实自始至终,赢的都是你。”
莫南飞听得云里雾里,半晌过去,就憋出一个字:“啊?”
季明稀淡淡地说:“我的意思是,你这辈子都别想赢我。”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这个意思?”莫南飞疑惑道。
季明稀腾出右手,揉狗似的揉了揉莫南飞的一头j-i窝,赞许道:“你思考起来的样子,有一种身残志坚的励志感。”
这句反讽,莫南飞倒是很快就反应过来,当下也不回嘴,直接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季明稀的前轮。
真正的铁血真汉子,靠的从来都不是一张嘴!
开学的日子,总是很吵。
上辈子的时候,莫南飞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假期没了还能这么开心,这么爱学习的吗?
反正他一点儿都不爱,季明稀也不怎么爱。
但不一样的是,他是靠人品大爆发,才勉强挤进这所省重点高中,还只能混在美其名曰“平行班”的吊车尾班,而季明稀却是因为人品大减价,考数学考到一半拉肚子,大题都没做,才沦落到和他一个级别。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坐那?”季明稀指向最后一排靠窗的角落。
堂堂一个大学霸,喜好取向完全跟个学渣没两样……在心里翻了个嫉妒的白眼,莫南飞哼哼道:“行啊,我都可以。”反正不管坐哪儿,对他的学习成绩影响都不大。
“嗨!早啊!”一个爽朗的女声从两人身后传来。
季明稀跟没听到似的,抬脚就要往选定的座位走,结果被莫南飞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
“早啊胡婧!”莫南飞边热情地回招呼,边悄悄地猛戳季明稀。
季明稀这才不紧不慢地转过身,冲胡婧点了点头。
你特么是在为以后当老总搞预演么?莫南飞刚想瞪一眼不上道的季明稀,脑中的电灯泡忽然一闪,眸光也随之一亮。
“你想好坐哪儿了吗?要不你跟季明稀一起坐我前面?我上课不是埋头看漫画,就是兜头睡觉,你俩刚好个头都高,帮我挡挡呗?”
其实这个理由很扯很牵强,莫南飞自己也知道,但理由是什么本来也就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俩人对彼此都有那个意思,他所做的,只不过是替俩人开这个口而已。
听到莫南飞的“请求”,胡婧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没有回话,而是朝季明稀看了过去。
啧啧啧,这就已经开始当家了啊?莫南飞撇撇嘴,也跟着看向季明稀。
一下变成绝对焦点的季明稀,神色漠然道:“好。”
胡婧动了动唇,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季明稀却已经迈开了脚步。
原本以为以季明稀的个x_i,ng,少不得要别扭几个来回,没想到答应得这么爽快,莫南飞一下子反应不能,呆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