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南半坐在桌边,仰僵着脑袋,听着莫寒稀奇古怪的话,琢磨摸不着边际,继而换了个姿势,问道:“莫寒,你是在唱独角戏?”
池越占着莫寒的身,脑子里换了无数种方式在冰崖边缘试探,想好了怎么说,却总是能被自己推翻,认为不构成证明他就是池越的证据。
“算了算了。”池越放弃了,他现在这种透明状态根本不足以让别人相信阎王没收他,反而倒像特别失败的整蛊恶作剧。
“你他妈念书的脑子灵光,认人的本事喂狗了,滚蛋滚蛋,老子也滚蛋了。”
池越丢下这句话,活动活动筋骨,准备离开莫寒的身体。
“你们俩不是在整我吧?!”池南观察了半天,看神经质恍惚伴有j-i,ng神分裂的莫寒自导自演,他似乎被卷入一个答案明确但当局者迷的游戏里,出不来。
池越刚准备走,却听到池南说了“你们俩”三个字,惊讶地以为他相信了。
“你相信我是你哥了?”池越面上扬着难以掩饰的期待。
池南说道:“最后一句话说的挺像我哥的,不过确实很像在耍我。”池越顿时头上天空y-in雨连绵,想骂他白痴吧,若是换做自己也不一定会信,只好闭着嘴,干脆一句话都不说了。
“但是,莫寒不会这么神经病的,他偏向流氓,这种低智商无下限的整蛊不是他的作风,我有点相信你是我哥了。”
莫寒的x_i,ng格铁定摆在那,池南和他生活这么久不会不知道,不过让他相信的最主要有两点:流氓腾空,还有那大颗大颗滚落脸颊砸在地上都ji-an到他身上的滚烫泪水。
那一刻的眼神,特别像池越。
池越哭的时候,眼眶里的瞳孔总被泪水荡漾成半弦月。他说这只有他才能控制。
池越一把抹掉眼里残余的泪,盯着拇指上的水痕,笑了一下:“还算关心你哥。抱,抱一个。”
兄弟同心,谁还能真正忘记谁?
池越激动地走到池南面前,张开手臂,从他的角度看过去,池南继承并发展了池家优秀的基因的容貌就在眼前,长高了,也变帅了。
“你怎么长这么高了?”池越发现池南不知何时比自己高了小半头,塌着笑颜问。
池南拽拽地指了指他:“你现在的身体是莫寒的。”
你是在间接看不起莫寒的身高啊。
“呃。”池越如梦初醒,这还占着莫寒的身体呢,怎能和原来自己的身体比。
“我得赶紧出来,不然俩魂魄在一个身体里要打架了。”
俩魂魄占一个躯壳,弱j-i的那个若不能及时掌握身体的主动权,就会被强的取代,到时候,轻则昏睡几天,重则长睡不醒,反正不是死,但长久不醒,跟死了没区别。
池越神识退出莫寒的身体,随即魂魄跟着离开,他一退出,莫寒软绵绵的往下倒去,池南眼疾手快伸手扶住他。
“哥?哥!”
还没见过莫寒失去意识的样子,坚毅的面孔溢出我见犹怜的柔软,平时一张嘴说霸天下,这时也只乖巧温顺的闭合,由里向外,透着海棠似的红。
池越出来转了几圈,看见倒着的莫寒,扑上去扶着他:“莫寒?莫寒?”
莫寒整个人从池南的怀里转移到池越的怀里,池南无法再不相信,他哥真的存在这个屋子里。
尤其看着下半身坐在地上,上半身腾空,仿佛靠着空气支撑着的莫寒,这一场面还真有些毛骨悚然。
“哥,你真吓人。”池南用手挥打那一片空气,没任何触感,除了流窜于指缝里的风,那里真是一无所有。
池越骂了句傻逼,可惜他说话,池南听不见。
兄弟俩心中互骂傻逼的时候,莫寒哼唧声要醒。他睁开眼睛看着模糊光晕白炽灯,受不了强光照s,he,歪过头去,抬手遮挡。他的头仿佛千斤重,晕过去的时刻恍惚被压在一个黑山之下,胸闷且难以喘气。
脑子似被巨型锤砸成了浆糊,眼神迷糊,分辨不明眼前事物。
这是被上身的后遗症,恰逢莫寒是第一次,不适应也是正常,毕竟让任何一个人承受一下几分钟灵魂被压迫,身体被占据,都是件非常痛苦的事。
“不然你给我,我阳气重,他刚被你上身,y-in气还没散呢。”池南对着空气说道。
“靠,老子之前阳气不比你重?这不死了才变成这样的嘛。”池越张牙舞爪地叫嚣道,可无奈,也只好试试。
看着莫寒要醒不醒,皱眉□□的样子,池越就后悔,早知道就不这样做了。“我就说不上身,不上身,上了就成这样了。”
瞅着莫寒造孽的样儿,池越紧张又纠结地嘟囔。
“嘶……阿轩……”莫寒好不容易清醒一点,扯着宛如跟别人吵架吵了几百回合的破锣嗓子,一字一句拉锯着。
池越连连应了几声:“在在在,感觉怎么样?身体不舒服?”
莫寒的头要炸了,他沙哑着嗓子问:“你是不是拿我的身体给池南磕头了,我头怎么这么疼?”
千斤顶,流星锤,大马棍,感觉这些兵器连着来了一遍。
“说了不能上身,损害身体。”池越埋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