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语引得哄堂大笑,众人纷纷附和道:“在理,在理!”
而此时,众人口中的翩翩少年郎正在帮内管辖的一座城郊外,仰望天空。
“看这高悬的烈阳,今日怕是又不会下雨,北荒本就干枯,水源甚少,近半年不落一滴雨,已经近乎极限,我得叫帮内众人拿出贮粮,多分给些难民才行。”
谁料他话音刚落,天空霎时卷起层层乌云,泛起惊雷阵阵,顷刻间,大雨劈头盖脸的砸了下来。
与此同时,一个庞然大物从空中落了下来,狠狠地砸在前方荒地上,震得地面都颤了颤。
秦泛舟眉梢一动,走上前去,一个足有十丈高的蓝白灵兽,正双掌合拢,紧捂在胸前。它全身的绒毛带着不少血迹,两只耳朵拉耸着,一双水蓝色眼睛半阖,看上去很是疲惫。
“救他。”
秦泛舟微微睁大眼睛,这灵兽竟会说人话,他正想询问救谁,那灵兽俯下身,双掌伸来,一道血淋淋的身影被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救他。”
做完一切,七宝的声音已经微不可闻,它的身形颤了颤,随即以r_ou_眼可见的速度缩小,落在地面身影的胸膛上。
于是乎,年仅十六的翩翩少年秦泛舟拖着从天而降、半死不活的一人一兽,穿过独家挖掘的地道,悄无声息地进了自己府邸。
作者有话要说:
第2章 北荒醒来
论看一人十年是种怎样的感觉,如果那人还长得甚好呢。
秦泛舟修长的手指交错,撑着下颚,眼睛紧盯着寒玉床上的人影,不动声色地描绘着那人的脸部轮廓。光洁白皙的额头,优雅挺立的鼻梁,淡薄微抿的嘴唇,还有静静垂着的睫毛,尽是柔和俊雅的模样,哪有初见时血淋的冷厉棱角。
“圣人每日三省吾身,只从遇见你,我的三省便成了,人醒了吗?灵兽醒了吗?两个都醒了吗?唔······十年了,你怎么还不醒?”
“今日我便不读书给你听,跟你闲聊一会。最近瘟疫横行,不少人染了疾病,寻常草药难以医治,所以我昨日去了城外十里处的荒山,想着采些灵草回来,谁料刚上山便看见一头猎豹,幸好我及时溜了,没叫它瞧见,不然又是一场恶战。”
“昨夜我爹又派人来招呼我回去,我懒得搭理,在此地当个城主,守护一方土地,岂不逍遥自在,何必回到帮中。况且,我爹若是发现你,必定不许我靠近,他向来护我护的紧,看到你,各种y-in谋危险论肯定层出不穷。想当年,我找他要张寒玉床,他派人跟了我足足半月,生怕我被谁坑蒙拐骗。”
秦泛舟喋喋不休的讲着,寒玉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影,眉梢微不可察的颤了一下。
“好了,今日暂且到这。”
秦泛舟揉了揉眉心,正午时分,竟有些昏昏睡意。寒玉床宽敞冰凉,炎热时分最适午休,他忖度了番,脱下白靴,解开衣带,准备到寒玉床另一旁小睡会。
为了不碰到人,他一手撑在床边,一手按在人肩膀的另一边,长腿跨过,准备来个干净利落的转身。不经意间,一缕黑发自他的肩处滑落,扫过下方人影的脸旁,他的目光顺着看去,随即愣了片刻,不由自主地停住了翻越的动作。
从这个角度看,这人的五官更是标准j-i,ng致,眉宇深邃明俊,长长的睫毛低垂着,像是两把沉寂的小黑扇,不知颤动时是何等风采。
他盯着人半响,才察觉到自己的姿势有些不妥,正欲移开,身下那人,悄然睁开了眼睛。
凌行夜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那眼尾微微向上轻翘,眼神似醉非醉,带着点朦胧奇妙的美感,是个标准的桃花眼。此刻那双眼眸微微睁大,眸光潋滟,似是见到什么令人欣喜的东西。
凌行夜很快意识到上方人的姿势,竟然跨在他的身上,衣衫不整,许久未动的灵力顷刻运转起来,啪的一声将人轰下床去。
“哎呦!”秦泛舟脸部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顿时惨叫一声,皱起眉头。
凌行夜坐起身,扭了扭脖子,望向四周,这里是间卧室,装饰简单,宽敞明亮,身下玉床冰冰凉凉,七宝就躺在他身旁,看上去陷入沉睡中。
“是你救了我?”
他斜头,锐利冰冷的目光落在刚从地面爬起来的身影上。
秦泛舟理了理衣襟,又将散乱的长发顺齐,一手负在身后,一手捏拳挨着唇角,自知刚才动作不雅,轻咳了声,道:“不算救,就是把你和那会说话的灵兽从城外带回了而已。”他说的是大实话,凌行夜的伤口他当时看了个遍,上的草药一点用处都没有,在他束手无策时,那伤口开始自动愈合,所以他只找了张寒玉床来将人养着,每日来看望一番。
“七宝对你说话了?”凌行夜伸手触上七宝的软毛,眉头微蹙,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他让我救你。”秦泛舟找了张椅子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准备饮茶压压惊。
“你今年几岁?”
凌行夜的手指从七宝的绒毛中抽了出来,微微蜷缩起来。七宝是秦家大帝契约兽的后裔,聪明绝顶,当日他重伤昏迷,七宝不会随便找个人救他,更不会随意的摊倒在陌生人面前。
除非那人,它非常放心,拥有绝对的信任!而世上能让契约兽后裔放心的,除了契约主血脉,还能有什么!
“二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