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席朗来见秦泛舟,并不意外,相较于此,他更在意的是,此时,不得不承认,相隔十三年,他确实错过了很多关于秦泛舟的事。
凌行夜揉了揉眉心,侧头道:“还有什么?”
“你指的是?”唐景修掀开酒坛,漫不经心道。
“秦泛舟。”
“你想知道啊,”
唐景修饮了口酒,不紧不慢道:“我又不是他管家,哪里关注那么多。”
凌行夜细想也是,便未在询问,此时,传音玉的声音响起。
他闻声望去,唐景修看了眼,微微蹙眉,目光落在他身上,继而放下酒坛,招呼道:“我暂时离开下。”
凌行夜挑眉,点了点头,瞧这躲避的模样,莫不是和他有关?
半响,双腿坐的有些累,他站起身,准备踢踢腿,活动一番。正当他利落地提出一脚时,突然想起自己没灵力,顿时想收腿老实的站稳。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砰咚的撞击声,连带着瓦砾的摩擦声,嗖得一下,九层楼顶上已经空无一人。
听到耳边呼啸的风声时,凌行夜的额头都冒出数缕黑线。
就算摔不死,估计也得疼个撕心裂肺,最糟糕的是,太他么憋屈了!
正当凌行夜陷入无限的碎碎念时,四周的风力开始放缓,与此同时,两只手稳稳地接住了他,瞬间搂到自己怀里。
凌行夜看清人后,睁大眼睛,“秦泛舟?!”
秦泛舟勾起唇角,表情似笑非笑,“是我。”
凌行夜回来后,他看不清他的灵级,还以为是因为凌行夜的灵级比他高的缘故,现在看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
落到地面后,凌行夜拽着秦泛舟衣袖的手骤然松开,利落地翻身落下。
他轻咳了声,“谢谢,不过你不是去了苏家吗?”
秦泛舟摆了摆手,“对啊,本来是如此,但是我若不来,岂不错过你一副慷慨赴死的模样。”
凌行夜眼神左右飘忽着,当作没听见。
想起上方还留有几坛醉月,准备让秦泛舟帮忙时,唰唰数声,五坛醉月落在地面上。
抬头,只看见一抹绯色衣袍。
凌行夜也没在意,耸了耸肩后,带着醉月离开了暗司。
是夜,凌行夜拎起七宝,不由分说地将其带走。
另一边,一人一兽坐在庭院里,似是在进行某种庄严的交易。
“你很上道,本座看好你。”
炎御眯着眼睛,舔了口杯中的琼花酿,脸上露出醉人的表情。
天啦噜,真好喝,瞬间沁入心田,形成暖流源源不断地涌向全身。
“过奖,”秦泛舟抿了口清茶,轻笑道。
“要是夜有你这般,该多好。”炎御感叹道,它身为万古凶兽,竟然还有忍受粗茶淡饭,简直丧心病狂!
待炎御美滋滋地舔完最后一口后,伸了个懒腰,道:“说吧,找本座什么事?本座现在心情甚好,说不定所求必应呢。”
秦泛舟轻晃着手中的茶杯,道:“我想知道,你何时与行夜相遇,何时定的神契,还有,他的灵力,为什么没了?”
炎御眼珠微转,“此事说来话长,你再给本座拿些花酿来,本座好好与你细说。”
咚咚两声,两个白玉壶被摆在桌面上。
“讲。”秦泛舟微笑道,琼花酿虽稀少珍贵,但好在这些年,七宝喜欢存储粮食的习惯还留着,什么好东西都要弄到一些。
炎御咕噜一声,点头道:“讲讲,本座立马讲。”
“本座自出世起,便被困在墟末境,只有靠吸取灵气壮大己身,但是魔界灵气稀薄,根本难以满足本座庞大的需求。于是,凡是踏人墟末者,都被我给杀了,进而取得他们的灵力。久而久之,便再未有人来过墟末境。”
“直到十三年前,一块冰棺冲入墟末,接着,一道人影紧跟而来。本座见猎心喜,顷刻将其灭杀,然后得到了他的灵力。”
秦泛舟捏着茶杯的手一紧,眸光微寒,“别告诉我,他是行夜。”
炎御眨眼,舔了舔琼花酿,“就是夜,本座就是被他坑了。”
“当时,本座将他生机断了,灵身毁了,眼看神魂也要完全消散,不知怎么,他却突然苏醒,保全了一缕残魂,于是,凭这残魂,他跟本座耗了十三年!”
“最后,本座也无可奈何,便与他定了本命神契,本座助他重塑灵身,他帮本座离开墟末境。”
“我明白了。”
秦泛舟指尖微颤,将茶杯按在桌面,起身离去。
第33章 往昔
“他为了觉醒帝脉,去过龙冰潭,在万丈的寒冰下险些冻成冰雕,去过紫啸雷域,淬炼己身,被劈得血r_ou_模糊,还去过阎炎境,受万火焚身之痛。”
七宝哽咽,哭得鼻涕横流,“本神兽抱着他哭了好久,然、然后他的帝脉就觉醒了。”
“但是他回来后,没日没夜的修炼,本神兽拦不住他,所以,就把幻梦草给他了。”
凌行夜眼神一厉,将七宝猛地拎了起来,“你疯了吗?”
七宝蒙着脑袋,啜泣道:“对不起,我、我只是见他太难过,后来发现不对劲时,已经拦不住了。他私下找人炼好多丹药,每夜都会吃上数颗,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内。白天就靠清魂丹度日······”
凌行夜眉宇微颤,“还有呢?”
七宝小心翼翼地瞧了瞧,接着道:“你当年在做的事,他都在做。”
凌行夜眯起眼睛,声音冷了下来,“你是想告